眼神暴戾:“你疯了。”
——
羽城事已处完毕,路清淮回到门派。
很快,玉清居外传来厉长老的声音:“昨夜月色有异,掌门师兄可有事?”
随即进入屋内,担忧地望着路清淮。
路清淮摇摇头,想说无事。可喉间却涌上一股腥甜,拿白裘遮掩,袖掩唇侧:“莫要担心,寻常的魔物伤害不到我。”
一直以来,路清淮不喜被周遭人知晓自己的脆弱。既往,还是萧玄卿可以倚靠。如今,一切皆退回原点
“好。”
厉长老欲言又止,终是没说,退出屋外。
他转身,望向玉清居,神色忧扰:“刚刚明明看见掌门师兄的白裘染上血色,可掌门师兄的模样,似乎不想让我知晓。
虽然不知掌门师兄先前为何生了萧师侄的气,但当下之急,恐怕唯有萧师侄能劝导掌门师兄。”
一张传音纸鹤扑闪着翅膀,飞出云穹派。
“咳咳。”
厉长老一离开,路清淮又不受控制地连咳几声,鲜血浸染一片。
望着血色:“看来昨夜还是太过勉强,透支灵力的副作用比想象中来得严重,得去找万前辈医治。”
撑起身子,路清淮欲出门,耳边却传来冰冷的机械声:【每月一失已施行。】
周身的灵力骤然抽离,失去仅剩的灵力庇佑,路清淮如一个凡人,体内早就千疮百孔,瞬间失去意识。
——
昨日里,因心脏的疼痛暂缓,萧玄卿能够发挥出完全的魔气,短暂将血门封印一周。
做完一切,萧玄卿浑身冷汗,体内魔气所剩无几,日光完全隐匿,心脏再次疼痛。
这时,窗外不断有喙撞击的声音。
叩叩——
萧玄卿本就因疼痛,暴戾无法抑制,他推开窗户,就要把纸鹤燃尽。
却见翅膀上有小小的祥云图样,是云穹派的标准。莫名的,他的心中竟隐隐浮现期待。
传音纸鹤稳稳停在手心,发出声响。
听到是厉长老的声音,期待落空。萧玄卿欲再毁,却听到“掌门师兄”四字,顿住。
“萧师侄,掌门师兄身体有恙,速归。”
路清淮病了,并且以厉长老的性格,非万不得已,不会求助于他。萧玄卿本应高兴,内心却瞬间涌出无尽的担忧。他不顾身体的极限,赶往云穹派。
直到在玉清居面前,萧玄卿才停下疯狂催动的魔气,仅仅用了一刻钟便赶到。
伸手推门,极轻,似乎是怕惊扰了屋中人。
却见路清淮失去意识,半个身子虚弱地倚靠在床榻边,白裘上是触目惊心的血渍。
瞳孔骤缩,萧玄卿一个箭步,将路清淮抱在怀中。
可接触的当下,心脏的疼痛荡然无存,他不可置信地低头看着怀中人。勾起一抹笑,却极为苦涩:“果然是你在我身上下蛊。”
因为路清淮,他才夜夜疼痛。
萧玄卿已陷入偏执,病态道:“好,你既想待在我的身边,我就如你所愿。囚住你,折磨你,我的师尊。”
粗大的铁链在萧玄卿手中浮现,他要像上辈子路清淮待他的那般,将铁链穿过对方的肩胛骨,锁住一身的灵力。
可看着怀中人,双眸紧闭,似梦到噩魇,羽睫在轻微颤动,如雪中打落的玉兰花般脆弱。
师尊会疼。
萧玄卿被这潜意识的想法惊到,咬牙骂道:“蛊惑人心的妖物!”
不自觉紧攥,小臂的青筋暴起,铁链碎成三截。魔气萦绕,路清淮的脚腕处多了条玉兰花银链,将所有的灵力皆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