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糖糖抬到床上去吧。”杜诗烟安排道,剩下的只能临场发挥了,按照牛子达的逆天气运,糖糖怕是已经是囊中之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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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心仪昏迷了一个多小时,期间一直在做噩梦,看得牛子达挺心疼的,眉头一直皱着,表情特别激烈,看上去是像在梦里说什么东西或者争吵一样,特别用力,看得牛子达有点心疼,甚至感觉有些后悔有些自责,他本就是个普通人,无非是那话儿大一些,意外获得了金手指,不想当坏人,也算不上好人,没什么害人的心,有时候也少防人的意。
只是现在一心一意向着牛子达的杜诗烟对自己这个主人了解颇深,提前就跟他讲明了厉害,‘主人老公呐,坏人人家可是做到底了,老公若是怜惜糖糖,就得按照坏女人的计划走下去,不然要是不能让糖糖破而后立拥抱新生活,那才是真正毁了她的一生,现在将她拨乱反正,可还来得及哦~’
说实话牛子达虽然有色心,但还是挺犹豫的,不过对烟烟的美色诱惑完全没有抵抗力,半推半就的就从了她。
‘ε=(′ο`*)))唉,还得是女人对女人最狠,衣衣这算是身体和心灵都雌堕了吧,或者说性转?茶起自己女友竟然做的这么自然,心里其实还是有感情的吧?不过她的性转会发展到什么程度啊?小鸡鸡最后会消失吗?’
牛子达感叹着自己的小娇妻和小骚货的狠心,却没有注意在他出神的时候,床上的唐心仪缓缓睁开眼睛,悠悠转醒。
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房间和熟悉的环境,这极大地抚平了唐心仪心里的紧张,让她得以恢复些许思考的能力,尽管后续的回忆依旧让她情绪波动极大,但至少理智是维持住了。
沉浸在思索中的牛子达完全没有注意到唐心仪的眼神,抿着嘴唇的她看着床头背对自己坐着的牛子达,心中的情绪复杂难言,冥冥之中一种隐隐约约的宿命感萦绕在她的心头,唐心仪的思维方式开始转变,此前无论经历什么样的事情,她和杨瑜衣之间都存在转圜的可能性,但今天,当杨瑜衣神态轻松的、发自内心的从嘴里说出那句‘我嫁你两年了,还不如同师兄那两夜快活’。
她们就永远不可能再回去了,至少不是以曾经的身份。
都说屁股决定脑袋,人身处的位置决定了人的思维方式,以杨瑜衣女友妈妈身份自居的唐心仪和如今对过去爱人心灰意冷的唐心仪,思维方式显然是完全不同的。
忠贞,或者说忠于自己的爱人,是唐心仪抗拒牛子达,反抗杜诗烟谋算的关键动力,但当这个忠诚对象消失,当她没有爱人,唐心仪心中首先涌出的想法,必然是考虑追随牛子达这件事的可行性。
尤其是,当她曾经的恋人,以两人的感情为代价,亲自下场,设身处地的、将心比心的、身临其境的、推己及人的,演绎了这种幸福美妙的可能性,唐心仪又怎能不心动?
那句‘我嫁你两年了,还不如同师兄那两夜快活,’用在她身上难道就不合适吗?
她同衣衣相恋这几年,不也‘不如和牛子达那一个晚上快活。’
正所谓投降一念起,顿觉天地。
当家庭和感情等后天因素带来的畸形枷锁被打碎,唐心仪作为一个生物意义上的纯正雌性人类,她理所当然的会重新审视牛子达作为伴侣,或者说,认同牛子达成为与自己地位不均定的异性伴侣的可行性。
宫斗时的女人,智慧强的可怕,开始考虑这种可行性的短短几秒时间内,唐心仪就迅速归纳了两个重要信息,其一,杜诗烟出身特殊,虽然家境优渥背景深厚,但她不可能和牛子达结婚,最好的结局也只是保持单身。
其二,杨瑜衣的妈妈在杨瑜衣心中占据重要地位,并且作为他的至亲,杨瑜衣必然不可能以女性身份成为牛子达的伴侣。
所以,实际上现在的牛子达,并没有一个适合作为结婚对象的女人。
她该怎么办…………………
唐心仪怔怔地出神,恍惚间,唐心仪又想起了和杨瑜衣相处的种种,如今打破滤镜回看,两人之间的相处更像是她一个的一厢情愿,她定义自己喜欢杨瑜衣这样的男孩子,所以才产生了两人是完美互补地天作之合的错觉。
比起杨瑜衣…………………牛子达似乎才更符合一个男人的定义,虽然不那么聪慧机智,但稳重,可靠,都说男人如山,女人如水,自己这样的水,到底还是更配牛子达这样的山。
杜诗烟、杨瑜衣,两次背刺……………
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男人………男人…………我这辈子还是躲不开吗……………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
唐心仪的眼神有些伤感,里面有恨,有怅然,有迷茫,有对未知的害怕,本能的、迫切的希望着一个港湾的抚慰……………
望着近在咫尺的牛子达,她甚至能感受到男人那雄健身躯里透着的热意,以及里面隐含的可靠可依赖的稳重,那是男友衣衣不曾给予的,也是她曾倔强的不肯接受的……………
良久,一双柔荑悄然搂上了牛子达的腰,将沉思的他惊醒,唐心仪将头靠在牛子达背上,红唇轻启,轻柔地吐露稍显沙哑的嗓音:“别动,让我靠一会儿。”
侧过身子,眼看曾经神采飞扬的校花级女神如今憔悴成了这样,牛子达心中自然万分怜惜,不由得点了点头,“好。”
尽管无论是杜诗烟安排的醉奸背刺,还是杨瑜衣的当面出轨都有牛子达的参与,但唐心仪下意识地把他当做了一个工具人,尤其是在杨瑜衣当面出轨之后,曾经的疏离和厌恶都淡化了很多,这或许是因为牛子达的逆天运势,但和杜诗烟偷偷投喂的精液干粉也脱不开许关系。
唐心仪靠在牛子达的背上,感受着他那不同于杨瑜衣的宽厚虎背,感受着那种应该从父亲和丈夫身上获得安心感和依赖感,心中柔肠百结,情不自禁的生出了原来找男友就应该找这样的人的想法。
“如果我说,我愿意把自己给你,但是你要答应我几件事,你会同意吗?”唐心怡的声音在牛子达耳边响起,让他有些想入非非,但很快,他调整了过来。
其实在唐心仪昏迷的时间里杜诗烟曾跟他交代过,如果唐心仪醒了,无论提什么要求都先答应,先稳住她。
但是………
牛子达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我……不知道,但是糖糖你如果不愿意的话,我会让烟烟和衣衣他们不再逼你了,对不起,都怪我太贪心了,这伤害了你,如果你恨我的话,那让我去………去坐牢吧。”
“……………”唐心仪张了张嘴,却没想到自己会得到这样的回答,牛子达竟然不愿配合自己的复仇计划,哪怕是装模作样的应付一下自己都没有。
“……………”复杂的心绪渐渐收拢,牛子达温热宽阔的脊背就像一个熔炉,将唐心仪杂乱的情绪尽数熔炼,最终化作了安宁的平静,让她好好思考自己的人生,思考自己的过去和未来。
……………
两人都没有说话,唐心仪就这么靠着牛子达靠了半个小时,当被情绪左右的冲动渐渐褪去,聪明的大脑再度占领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