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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4章（第1页）

第534章

露珠迅速走出，跪在元娘身旁。

“你是陈氏身边的侍女？”吴启玉端起茶杯，瞥了一眼陈氏。

“回禀老太爷，奴婢是少夫人身边的二等侍女，今日大小姐刚回府，少夫人担心大小姐不便，便派奴婢前来服侍。”露珠回答得镇定自若。

“告诉我今天发生了什么？”吴启玉虽然语气平静，但明显能感受到他的不快。

“祖父。。。。。。”露珠刚要开口，二娘的眼泪便如断线珍珠般落下，楚楚可怜。

“不过是孩子们的顽皮之举，哪有什么对错。”杨太夫人一见二娘的模样，便知背后必有隐情，急忙出声劝解。

“是的，父亲，孩子们的玩闹而已，就别追究了。”

“闭嘴！”吴启玉突然提高声音，众人的心头一紧，再无人敢多言。

“你来说。”吴启玉转向露珠。

“禀告老太爷，刚才奴婢陪同大小姐来此，途径门口时遇到了二小姐。。。。。。”露珠记忆力惊人，几乎将两人的对话复述得一字不差，语气也模仿了五六成。更令人信服的是，她未掺杂任何个人情感，使得叙述显得更加客观。

吴启玉听完后，手摩挲着茶碗，沉默了许久。众人也屏息静气。在大家忐忑不安之际，吴启玉对杨太夫人说道：“大郎也该续弦了，你改日多走动走动，挑选几位合适的姑娘。家世背景不那么显赫也无妨，关键是要知书达礼，切莫让好好的女儿家学坏了。”

“但是。。。。。。”杨太夫人试图继续说些什么。吴启玉突然勃然大怒：“但是什么？我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算盘，无非是想让你的侄女成为大郎的正室。这些年我忙于朝政，无暇顾及家中的事务。可如今大郎在翰林院停滞不前，尚儿学业无成，整日沉溺于声色犬马。启儿恃才傲物，拒绝与柴家联姻，拒绝就罢了，竟在前日出言讥讽柴家女儿，导致柴家老先生在皇上面前参了我一本。二娘更是轻浮无知，在外被刘堃看见也就罢了，居然还向他声称自己是吴府的嫡女，被人抓住了把柄。元娘，我们吴家的嫡出小姐，被遗弃在庄子上六年，无人问津。昨日太后直接指责我们吴家不辨嫡庶，皇上也对我心生不满。这就是你管理的家，你教育的孙子孙女，简直让我颜面扫地。”

杨太夫人嫁入吴家已有四十多年，何曾遭受过如此公开的羞辱，她顿时捂胸拭泪，陈氏和杨氏立刻上前安慰。

吴启玉并未瞥向杨太夫人，而是啜了一口茶，随后转向众人下达命令：“二娘需抄写一遍《女训》，三日后亲自交给我。元娘，起来吧。后天丽妃将举办春宴，太后命你祖母带领元娘和二娘入宫，你们需尽快熟悉宫中礼仪，切勿让家族蒙羞。”言毕，他便拂袖而去，自始至终未曾正眼瞧过元娘一眼。吴岚和吴尚紧随其后。

经过这一番折腾，众人心情大受影响，匆匆吃了些东西便各自返回自己的院落。

吴启玉从松鹤堂步出，来到书房，草草用过餐后，面色阴沉地命仆妇上茶。

吴岚和吴尚谨慎地在下首陪同。

见父亲心情不佳，吴岚让小厮退下，亲自煮茶。

“父亲眉头紧锁，是否担心后日母亲带她们进宫会有不妥？”吴岚递上茶水，小心翼翼地询问。

“柴清这个老家伙，昨日竟将六王爷求娶之事捅到皇上面前，他就是想看我陷入两难境地。若与六王爷联姻，定会引起皇上的猜忌；但若拒绝，六王爷若闹将起来，太后和皇上的颜面又将何存？唉。。。。。。”吴启玉接过茶杯，却只是轻轻放在桌上。

“祖父，这不过是儿女的婚事罢了，六王爷又不求上进，有什么值得皇上忌惮的呢？”吴尚疑惑地问道。

“你可知道六王爷曾领兵作战？”吴启玉轻抚着自己的短须，神色严肃地说：“当今皇上之所以能登基，正是因为外戚掌握着兵权。尽管六王爷品行不端，但他曾在边境监军，历经五六年的磨练，在军中还颇有声望。皇上之所以召他回京，就是担心他势力壮大。我目前掌管着吏部，一旦六王爷与我们成为亲家，他便拥有了权力和军队，你认为皇上能安心吗？因此，我阻止二娘外出，原以为刘堃只是图一时的新鲜感，过段时间就会平息，谁知柴清那老家伙竟将此事捅到了皇上面前。”

沉吟片刻后，他转向吴尚，缓缓说道：“回去告诉陈氏，后天为两位姑娘准备的装扮不必过于华丽，简单大方即可，但也不宜太过朴素，以免显得突兀，尤其是二娘。那天出席的姑娘众多，难保刘堃不会对其他人产生兴趣。务必确保二娘不会过于引人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