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短篇第一
也只有卡萨诺瓦,人生经历足够传奇,所以才能够写出这样的作品,元空思索,自己的一生除了成功就是成功,一点波折都没,唉完全不合适!
顾6本来不想秀的,被迫的,都是被迫的。
他继续开口:“第二个阶段是心理学的阶段,是元空老师所谈及的司汤达,是自我表现达一个较高的阶段。在这个阶段里,作家不再满足简单的复述,而是进行解剖和研究,寻找为什么行动,和为什么放弃行动的实在动机,如此就达到了角色内心的戏剧性。”
“我把司汤达放在中间,并不是一种小觑,相反第二层的创作是写作最重要的阶段。‘我过去是什么人?我现在是什么人?我无法说清楚。’借用一句《亨利·勃吕拉的一生》中的这句话,来表达司汤达的写作生涯。他一直在解剖自身,以自身研究世界。”
颇为激进的理念,法兰西文豪司汤达一直在写自己……元空想年轻人还是有点年轻。
可静下心仔细想来,似乎也有道理,因为司汤达自己都说过“我最喜欢的是戴上一个假面具和改变我的名字。”
再思索一番,为何司汤达即兴创作如此厉害,就是写自己
通了!
“司汤达开始了一种新的自我观点:自我作为主、客体,进行双重观察,达到内心和外部的双重描写。”
“双重观察是对自身的审判,审视与检查自己的情感。多说一句,托尔斯泰被我放在写作最高处的原因也是这个原因。托尔斯泰的自我观察,加入了伦理学的和宗教性的审判,所以就达到了观察的最高阶段。”
开始了,如果一开始没认真听的学生,已有点听不懂了。
别说学生了,在座的老师教授也意识到了,顾6所开口,都能够开一堂课了。
不愧是我们北大的杰出学生,难怪阮副校长一直把这学生挂嘴边。武副校长心里想着,卡萨诺瓦是意呆利作家,司汤达是法兰西文豪,托尔斯泰是毛熊国大文豪,能够把风马牛不相及的三个作家捏在一起,本就需要丰富的知识储备。
“多说一句,在续写托尔斯泰剧本遗作《光在黑暗里亮》中,我表达了托老的痛苦。核心原因就来自大文豪的最高级观察,观察着生活中每一句话的真实性,观察着每一个意象的纯洁性。”顾6说。
这可不是顾6自圆其说,因为这完善的思想体系,本身就来自世界公民茨威格。同时他自己对续作也有更深入的了解,为何晚年妻子的一个欺骗就会成为托尔斯泰离家出走的导火索。更准确地说,是托尔斯泰对自己的审判,来到了极点!
“自我描述越了好奇的自我研究,变成了自我审判。”
“那么听到这里,可能同学们心中有疑问,审判形的自我描述,难道比卡萨诺瓦事无巨细的质朴自我描述更真实吗?”顾6抛出问题。
大兄弟,在座没人问啊!
镜胖男看懂了,感觉到了熟悉的味道,这不就是教授上课,以为学生能按照节奏走,唰唰往下讲的样子吗?
“不是!当然不是!因为质朴的自我描述,会修改命运。卡萨诺瓦的回忆录增加了许多刺激性欲的调味品。”
“作家比任何人都难以面对自己,因为他们善于编故事,常常进行自我欺骗和故意健忘。”顾6说,“所以我非常崇拜巴金先生,《随想录》的伟大,不亚于欧美的三大忏悔录。”
紧接着顾6对司汤达的作品进行了小小的分析。
并且嘴巴还比较毒,一张怎样平庸的粗糙的巴儿狗的面孔,圆乎乎的、通红的、肥胖的小市民气的,啊,那个人的鼻子是那么令人厌恶的肥厚和蒜头地横在一张外省人的嘴脸中间!还特别解释了一番,外省人(province)这词是巴黎人明的,所指的就是巴黎以外的地区,其实翻译为乡下人更标准。
司汤达的容貌焦虑特别严重,他在和朋友的信件中称呼自己为一张意呆利屠夫脸。在作品里安慰自己“你很丑陋,但风貌不凡。”
他认为才华能够弥补外貌,这也是促成司汤达主客观双重观察自身的原因之一。
“这是没准备,那么有准备你是要上天吗?带北大的学生打上月球?”元空最讨厌凡尔赛了。
内容非常紧密,特别是对三位作家作品随时的引经据典。反正元空深刻感受,比自己更了解司汤达。
嘴巴有点干了,咕噜大王感觉时间也差不多了,收尾用了一句:要经过多少冒险,才能像浮士德走向众女神,说出“我看清楚了自己的心!”
哗哗哗!掌声雷动。
这掌声所表达的不是“讲得好,讲得我对三位作家都升起了兴趣。”
而是不明觉厉的掌声!
“彼可取而代之也,要付出多少努力,才能像顾6老师这样啊,明明年龄和我差不多大。”台下某个大四学生边鼓掌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