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画着笑脸晃晃悠悠的小花昂首挺胸,笔直的正冲着柳逢春的鼻梁。
柳逢春:?
他伸手调整夹子位置,让弹簧竖着站在程巷一肩膀上,后退一步,满意点头。
这样看着顺眼多了,刚才跟要开炮似的。
在镇上住了一晚,柳逢春被咬的浑身蚊子包,凌晨坐起来面无表情抓腿,痒的他睡不着觉。
死蚊子一直在耳边嗡嗡嗡叫,吵得人心烦气躁,风扇嘎吱嘎吱,仿佛随时要罢工,隔音还不好,旁边房间动静稍微大点,这边听得一清二楚。
程巷一皮糙肉厚,睡在床上动都没动一下,柳逢春打个哈欠,眼角沁出水意,抬脚蹬他的腰。
“大程,我后背被蚊子咬个包,好痒,你给我抓抓。”
程巷一没反应,柳逢春跪坐在床上拍他:“起来给我抓痒。”
程巷一幽幽叹气:“祖宗唉,我才刚睡着。”
蚊子猖狂,他怕柳逢春被咬,捉了半个晚上的蚊子,特意等柳逢春睡着了才睡,谁知道还是被拍醒。
“来,过来我这边。”
他对柳逢春张开手臂,满脸无奈。
“哦。”
柳逢春慢腾腾趴到他怀里,撅着嘴巴摸黑亲他一口,程巷一闭着眼睛享受怀中小哥儿的主动,幸福的哼哼。
手摸到他背上礼貌询问:“这儿。”
柳逢春摇头:“右边点,有个包,你能摸到的。”
程巷一手往右移,果真有个巨大的蚊子包,他单手搂着柳逢春,另一只手用指腹轻轻蹭那块皮肉。
常年干活,他的食指粗糙,带着层茧子,蹭上去痒意立刻缓解,柳逢春小声呼吸,听着是舒服的。
“大程,咱俩早上吃水煎包,配着咸呼呼喇嗓子的汤,最好吃了。”
“行,待会他们开门就去。”
“还要吃咸菜,他家萝卜干也好吃……”
俩人有一句没一句聊天,柳逢春到了凌晨四点多才撑不住迷迷糊糊睡着,就算闭上眼睛也要塞一只胳膊在程巷一怀里。
这么热的天,皮肤触碰到都要出汗,俩人这会子给热的不行,冬天抱在一起睡觉是暖和,夏天就纯纯脑子有病。
程巷一看了好一会儿睡熟的小哥儿,对自己被喊醒抓痒心里实在气不过,决定给他个惩罚。
思来想去,决定今天接下来的时间不给他抓蚊子了。
越想他意识越清醒,听到窗外做早餐生意的蹬着洋车去买东西,街上有不少赶早集的都到了。
叽叽喳喳,更睡不着。
程巷一坐起来,小心下了床,准备到外面抽根烟醒神。
刚把门关上,隔壁房间的住的估计不是夫妻,早上兴奋的动静止不住往外面冒,程巷一被不堪入耳的声音劈了一刀,整个人定在原地足足两秒钟才回神。
他对偷听别人办事没兴趣,房间隔音差到极点,打呼噜声都能数清,这种污秽声响他不想柳逢春听到。
“哎,大早上的,干嘛呢消停会成不。”
没等程巷一敲门,住在另一边的先不乐意了,喊过后用力敲墙壁,邦邦邦,墙壁跟着颤动。
屋里难听的声音笑得低俗,旋即不雅的声音更大,颇有种不服咱们对着来试试那意思。
“你懂个屁,就大早上才不能消停,花了钱的,不能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