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念从昏沉的回忆里抽离,眼神慢慢聚焦,渐渐恢复了清明。
夜光电子钟的蓝光在黑暗中幽幽闪烁。
凌晨两点。
原来并没有睡多久。
外头的雨声愈发密集,风声穿过窗缝,淅淅沥沥的雨声不绝于耳,像无数手指在轻叩。
她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身旁空无一人。
她身体很是清爽,没有欢爱过后的黏腻感,应该是被好好清理过。恍惚间,她想起少年温柔地带她清洗身体的片段。
他的手掌温热,动作轻柔。
对了,说起他。
黑暗中她摸索着身侧的床铺,指尖触到的地方一片冰凉,早已失去了人躺过的温度。时逾白呢?
潮湿的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他身上那股淡淡的气息。
她轻哼一声,这是做完就走的意思?
倒真有点炮友的自觉了。
可她的双脚还是不受控制地触上冰凉的地板,推开门去寻那抹清冷的身影。
想要确认他是不是真的离开了,这样的念头让她烦躁,却又无法抑制地想要寻找。
温暖的室内拖包裹着她总是冰凉的脚底。
她的租屋格局极端,一如她的性格。三室一厅的格局里,用来直播的房间铺满了粉色的少女心,其他空间却笼罩在一片冷色调里。
就在客厅里,她看见了时逾白。
少年戴着眼镜,笔记本电脑的蓝光映在他脸上。
没开灯的客厅里,更衬得他面容苍白如鬼魅。
听见动静,那双冷淡的眼睨过来,幽深得像无底深渊。
一股寒意顺着脊背爬上来,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这副模样,哪还有半分人气?
“我以为你回去了。”
沈一念先打破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