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丫头居然胆大包天,上次被他训斥后,还敢偷跑出宫!
萧行云骤然松了语气,“是本宫对这丫头太过纵容,才养得她如何无法无天。带回宫后,本宫一定重重训斥她身边的小厮丫鬟,绝对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
察觉到刚刚自己的语气太过凶狠,萧行云柔着语调,又是笑着说:“至于先生所说的事,少女怀春本是常情,只是现在皇叔已然娶亲,明宜就是再喜欢,本宫也会断了她的念想,不会再任由她胡来。”
“无妨,太子殿下也只是对公主太过关切。”沈蔺一顿,又说,“只不过这事,沈蔺倒是有与殿下不同的看法。”
“哦?”萧行云来了兴趣,挑眉道,“原闻先生高见。”
“依沈蔺看来,公主天性活泼,不是一个喜欢管教的性子。太子殿下若是一味拘着公主,说不定公主只会心生不满,更想逃离皇宫,这不但达不到殿下的目的,反而适得其反。”
“沈蔺窃以为,治水之道,在疏不在堵。”
“那先生的意思是?”萧行云若有所思地问。
“依沈蔺拙见。太子殿下不如遂了公主的意,不但不能拘着她,反而要让公主在皇宫与王府之间来去自如。”
沈蔺抬着眼说:“唯有让公主亲眼看见王爷与王妃琴瑟和鸣如胶似漆的模样,公主才会彻底死心,不再心存幻想。”
萧行云思考了片刻,说道:“你说的不错,这法子确实可行。可是这其中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
萧行云问:“先生怎么能确保,皇叔回京后就一定能与皇婶琴瑟和鸣如胶似漆,还恰好被明宜看见呢?”
沈蔺莞尔一笑,“太子殿下原是担忧这个,沈蔺不才,可为殿下分忧。毕竟此事不仅有关公主与北晋皇室颜面,还与王爷息息相关。于情于,沈蔺都是要为王爷出一份力的。”
他确实可以帮忙,沈蔺慢悠悠想着,只不过日后萧明宜看见的到底是什么,他就说不准了。
萧行云笑道:“既然如此,明宜之事,就麻烦先生了。”
然后,你去死吧!
当沈蔺与萧行云还在蜀中小筑慢悠悠地品茗喝茶的时候,当日傍晚,谢裕带着虎啸营日夜兼程,终于抵达了既县。
还没进城,一股强烈的腥臭味便顺着一条连接城中里外的小河缓缓散出。明松不适地捂着鼻子,突然指着河的一端,含糊不清地说:“殿下,您看。”
几具已经被水泡得发胀的尸体顺着水流流向城外,而视线可及的不远处就是河的下游,无数具尸体被水冲击到此处后逐渐堆积,正散发着熏天的恶臭。
“呕——”
明松背过了身子,开始干呕。
直到感觉要将胃酸都吐个干净,明松用袖子抹了抹嘴转过身来,就看见刀七阔步走到了河的下流,毫不犹豫地翻过了一具尸体,用刀鞘的尖端扒开了他的衣服。
“呕——”
明松胃中一阵翻涌,这次还没来得及转过身去,强烈的恶心就涌上了他的心头,他扶住了酸软的膝盖,再次开始干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