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益州府几名察觉动静的宗师交流过之后,自然事实相告,才回了府中。
谢渊和谢谦又坐在书房,这一次谢谦给他亲手泡了杯茶。
谢渊捧着茶碗,道:
“事情查清楚了,是元庸受人蛊惑,陷害谦长老,想要打压谢家在西境三州的势力。”
谢谦看着仍是谢秉模样的谢渊,沉默一下,拱手道:
“秉长老,你英明。”
谢渊老神在在的品了口茶,而后放下茶碗,微笑道:
“谦长老,委屈你了。”
谢谦暗暗撇嘴,若不是他拼死拼活,甚至视死如归,恐怕没这么好洗脱嫌疑。
不过这小子还是稚嫩些许,其实哪怕这样,自己仍有演戏的可能。
但这个年纪做到这一步,已经不错了。谢谦在反思自己是不是对新的家主太过苛刻,也不尊重,都懒得回去述职。若是给他耐心,或许他也能成为合格的家主。
不管是实力还是手腕,谢谦虽然是被指挥的那一个,却对谢渊有了些许认可。
谢渊坐在书桌里,靠着高背椅,一手支颐,一手敲击着扶手,忽然道:
“谦长老,你押送元庸回去吧。新年了,你也在外奔波许久,和家人过个年之后,把这里的职务交接一下,让长老会再遣一名长老过来。”
谢谦忽然愣住,下意识问道:
“为什么?我做的难道还不够么?”
谢渊淡淡道:
“足够了,我相信谦长老不会背叛家族。只是念你劳苦功高,也该在族地轻松一段时日。”
谢谦眉头紧皱:
“我,不明白。”
谢渊看着他,道:
“谦长老,你不想谢奕家主醒来么?”
谢谦瞳孔一缩,皱眉道:
“你不是已经查清楚了,这都是元庸的陷害。”
“但在你打开那个盒子之前,你就知道了么?或者,不知道呢?”
谢渊慢慢摇了摇头。
知不知道都不重要。
作为一名云游各地、眼界极阔的外事长老,他会因为慌乱打开重重封禁中的灵药吗?
谢谦面色微变,沉默许久,才道:
“谨遵家主之令。”
谢渊离开了谢氏大院。
他没有对谢谦做出重罚,原因自然许多。不过最重要的一条,是他至少还是忠于谢家的。
谢渊这一路给谢谦露出了许多破绽,也对他进行了多次试探。如果他已经越过红线,早就表现出来。
但他的表现,看起来只是族内那些心思各异的长老们,又一个翻版而已。
谢渊摇了摇头。
来之前以为元庸和谢谦互相中伤,至少有一人是在撒谎。
最后却现,原来两人都说的是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