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说!怎么回事?”“爹,杨宪他们在搞什么鬼啊!说是蓝天均醉酒打伤了县令王润,这个王润是新科进士,上位很关心啊!”啊?艹!王八蛋!砰的一下,蓝玉一掌拍在门板上,灰尘簌簌而落。“爹,我担心蓝天均还是跟彭和尚有什么瓜葛,你得想办法啊!”“他娘的!我有什么办法啊?”蓝玉顿时有点慌了,声音完全暴露出来。踱了几步,他慢慢缓过神来,喃喃说:“不行、不行,杨宪他们肯定要搞我……得派人下去……”“爹!不要派人了!你亲自下去!”哦?蓝玉忽然看着他,若有所思。“爹,李善长和杨宪在推托,你现在就进宫,跟上位说清楚,你要借此机会整治那些义子们!你就跟上位说,亲自下去办,绝对不徇私!”亲自下去?呼!蓝玉呼了口气,又想了想,还是拿不定主意。“爹,你想啊,万一蓝天均跟彭和尚有关,被杨宪他们审出来怎么办?到时候你自己都不知道!进了诏狱,谁见得着啊!还不是随便他们说!”这?对呀!蓝玉毕竟是天生战神,慌了一会儿,这时已经完全清醒:杨宪他们很可能是以殴打县令为名,把人先抓住,到时候再爆料说他勾结彭和尚,这时候就要进诏狱,确实连自己也见不着人了!“好!我这就去!”蓝玉一下镇定如常,又说:“尘儿啊,你放心,蓝天均是个好样的!他肯定不会勾结彭和尚的!”那就好啊,苏尘摇摇头,又说:“爹,你去吧,要尽快,我在中书省看到什么会派人去跟你说。”嗯嗯,蓝玉一下子安定下来,心想:有了这个儿子,确实顺溜了很多啊,难得他总有先见之明……再转念一想:自己那么义子,出事是早晚的,这个关过掉,还是要约束他们一下……进宫后,老朱倒是很信任,笑着说:“蓝玉啊,你看看你,这回被带下沟里了吧?那么多义子,早晚拖累你啊……你啊,这回你要是不站出来,李善长还不知道怎么办呢!唉,这人啊,就要看个担当,蓝玉啊,咱说你这件事,就做得对了!”说着,老朱还拍了拍他肩膀,真的十分信任。“上位放心!臣这次绝对秉公执法,做个榜样出来,让那些兔崽子也知道个害怕!”嗯嗯,“去吧、去吧……”老朱直接不管了,拿起奏折来看。……蓝玉快马加鞭,半个时辰后,就带着一队人马出了京城。这一趟,蓝玉感觉简直比打仗还要慌,一路南下,一天一夜后到了金山县,终于在金山县大牢见到了蓝天均。他是当今的五军都督府右都督,兵权仅次于徐达,又是太子朱标的舅父,更有满天下的义子,所有人都畏惧他的权势。尽管如此,蓝玉自从当了第一回老六之后,也慢慢地习惯了,竟然让属下给了县丞、皂吏、牢头银子,然后才进去牢房。阴湿恐怖的氛围,也让他感到阵阵恐惧,想起了儿子说的:以后蓝家被满门抄斩,押在大牢里如何如何,也不禁感到某处一紧。“义父!”哐啷哐啷!一个披头散发的壮汉扯着栏杆嘶吼。“钟世俊!”蓝玉也好几年没见了,看他一身皮肉开花,一瘸一拐,也不禁热泪盈眶,同时心想:尘儿说得对,不要说打了一个县令,就算杀了县令,也不该被他们打成这样啊。既然被打成这样,就说明是逼供了。而他之所以称呼原名,是顾念兄弟之情。钟世俊点点头,一脸悲壮地说:“蓝兄弟,他们逼我认,我打死也不认!”“我知道!”蓝玉热泪夺眶,想到这人其实也没有犯什么大罪,一定是上了人家的当,现在被折磨成这样,也不肯诬陷兄弟,不禁悲从中来。他看看四周没人,压低声音问:“怎么回事?那个和尚?”“跟我没关系,是我的一个小舅子是那和尚的记名弟子,本来也没什么,被他们屈打成招,要诬赖到我头上,我不肯签押供状,他们就围了我家,我气不过,才去打了那个县令……”哦,是这样!玛德!砰的一声!他一股热血上冲,猛拍一下栏杆,大声喊:“杨宪!你特么的不得好死!”“没事了!有我在,他们打不了你!你先上京城,我这就回去,跟上位求情!你把前因后果写出来,我带着去见上位!”好!钟世俊立刻撕下一块衣服,咬破指头就写。但写着写着,他犹豫了一下,说:“蓝兄弟,你怕还不知道吧?那彭和尚已经反了……”啊?轰的一下,蓝玉顿时眼冒金星。,!“这么快?”“是啊,我被他们抓进囚车,就看到满城着火,听说县衙也被打下来了。”“那你的家眷呢?”蓝玉感觉对不起他,一下想到了他的家人。钟世俊一脸惨然,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啊……”唉!蓝玉愤懑不已,催促说:“你快写!写完我送回去,再叫他们几个赶去将乐县,救你的家眷!”嗯嗯,钟世俊眼泪飚出,脸上烂掉的皮肉立即一阵刺痛,又使劲挤了几下指头,刷刷地写完了。蓝玉看了看,感觉事情也说清楚了,老朱看了之后,应该会念及军人不易,免了他的死罪,到时候最多充军。再把他的家眷救下来,给一些银子,让他们在烟瘴之地也有个安生。这时,他想到杨宪、汪广洋,又咬牙切齿,“钟世俊,你放心,死不了!到时候我自会给你个安生!我留下两个人看着,他们就不敢打你,再给你找些草药、衣服,你先忍着,会挺过来的!”嗯嗯,钟世俊扶着栏杆,眼泪哗哗地流。蓝玉不忍再看,转身大步离开。但刚走出牢门没几步,衙役忽然追上来大喊:“蓝将军!人犯撞墙自杀了!快来啊!”啊?蓝玉发疯一样冲进去,果然看见钟世俊已经奄奄一息,而石墙果然有一大滩血迹。:()大明:爹,造反不是你这样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