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时态很多时候比她还忙,回来时一身伤,进医院的次数比他看过的肥皂剧还多。
这个伤着,另一个指不定也伤着,两个人就都默默自己扛下来,不告诉对方。
长明有的时候被她气到了,就说她真不愧是夏时态带大的,骨子里的倔脾气犯起来简直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似的,大锯嘴葫芦生个小锯嘴葫芦,非常合理。
好不容易把苏柳哄走了,夏吟眉头不自觉拧了起来,她想起这次案件的死者,监控录像上手里似乎握着一些什么,攥的很紧,但是这个细节却无人在意,更多的是案发现场的照片,女人惨死在公厕里,两只手紧紧交叠着。
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
难道对方的爪牙已经深入到安全部门的内部了吗?
手指再一次碰到手腕的百迭,纱布的触感让她瞬间想起了苏柳包扎时认真的神态,心神也不自觉松懈了一些。
……
“没有,我们没有看到您说的这个情况,您是不是看错了?”电话对面的人态度尊敬:“在我们部门的人赶到地点的时候,死者的情况便是照片时的模样,我们推测她是因为生理问题的急切和心理问题的紧张,才导致了监控画面上的情况。”
“我知道了,谢谢。”夏吟挂了电话,将椅子转了一圈,面对着墙上少的可怜的线索陷入了沉思。
能查到死者信息,并且掌握了死者夜晚的行动轨迹,精心策划了这一场谋杀,甚至是不害怕被监控拍摄下来,这样的人至少有一定的胆识和谋略。
但是在夏吟的记忆里,有谋略并对她心怀怨恨的,她实在想不起来一个人选。
七大家族中谋略最深的便是周云长,可是周云长某种程度上讲站的是她的队伍,再加上身世和家世,凶手无论如何都不会是她。
但要是论御鬼之术,周家确实是个中翘楚。
夏吟捏了捏鼻梁,打了个电话给周云长。
周云长正拎着水果篮探望孙倩琳,孙倩琳已经在床上躺了几个月了,据说是伤到骨头了,周云长隔了这么久终于意思意思的买了点水果送过来。
电话响时他没看是谁,就随手摁挂了,转头继续阴沉着一张脸给孙倩琳送果篮。
容蹊坐在床边的沙发上,手里还捏着一只白毛老鼠,他忍不住笑说:“周族长这个表情看起来不太适合给别人送果篮。”
孙倩琳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周云长的表情看起来像是在给她的遗像摆上水果,摆完之后还打算上三炷香,深鞠一躬表示哀悼。
周云长没觉得自己的表情有什么问题,他到哪里都是这样的表情,深郁阴沉,看起来总让人觉得被什么东西盯上了。
他慢慢的鞠了个躬,真心实意道:“抱歉。”
“没、没事,我不介意。”孙倩琳嘴角抽了抽,转头看墙眼不见心不烦。
容蹊努力的憋住了大笑的冲动,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那我先送周族长离开吧?”
“不必了。”周云长也没打算久留:“我自己下去,你留在这里照顾你姑姑吧。”
容蹊闻言便停下了脚步,目送周云长离开后才忍不住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