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不相瞒,我已经监视那人多日,可此人行事谨慎,平日有时皆派遣暗手去办,自身并无破绽。”
宁悬明:“若真的一点痕迹也没有,将军又怎会监视他。”
他又扬了扬手中诏书,“即便此前没有,那如今也会有了。”
当夜薛行野派人围住崔府。
管家匆匆来报,崔行俭刚好收笔。
纸上一个“命”字锋芒毕露,却不过是秋后蚂蚱,要将所有锋芒尽数展露。
“府上之人尽数遣散,财物你们能拿多少拿多少。”反正不是便宜了他们,也要便宜别人。
管家双目通红,“郎君不如自暗道离开,兴许还有一线生机。”
崔行俭冷笑,“你信不信,此刻必定早有人等在暗道出口,等着瓮中捉鳖。”
管家心中犹疑。
崔行俭却已经丢下手中的笔。
若是从前,他也不会信,可这么久以来,从卫无瑕到越青君,再有任何不可思议的事,都不足为奇。
兵马闯入府中,外面乱成一团,仆人的奔逃声,惊呼声,还有兵甲撞击的凛冽声音,都让这个夜晚再难平静。
“给我搜!”
“若有阻拦者,斩!”薛行野一声令下,手下士兵纷纷行动,很快将府邸包围。
“不过是抓我,竟也值得这般兴师动众。”崔行俭从书房出来,冷笑看着薛行野,“看起来,薛将军混得也不如何。”
“纵然是抓逆贼,行事也需遵循法度。”薛行野无视崔行俭的嘲讽,一板一眼道。
崔行俭不过瞥了薛行野一眼,随后便将目光落在对方身后的宁悬明身上。
“许久不见,宁侍郎还是如从前一般丰神俊朗,行止从容,不知近来可好?”
宁悬明面无表情,“托您的福,还好。”
崔行俭摇了摇头,“看来那些刺客并未对你带去什么麻烦,也对,有他护着,你又怎会受伤。”
“不过……被人如棋子般安排,如富贵花木般观赏摆弄,就当真是宁侍郎的心愿?”
薛行野努力克制自己不往宁悬明那边偷瞄。
宁悬明神色如常,“今日我等并非来听崔大人说书,而是捉拿问罪。”
崔行俭点头,“我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