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苏颖没在关键时刻丢下他,当杨庆有已经挤出笑脸准备上赶着作自我介绍时,苏颖拉住了苏文山,指着身后的杨庆有介绍道:“叔,这是我对象杨庆有,我们俩已经领证了。”话音刚落,还没等杨庆有接话茬,苏文山就惊恐道:“领证了?你你”“什么你你你我我我的。”这时苏颖她婶子朱蕾刚好走到苏文山身后,伸手把苏文山扒拉到一旁,亲热的挽着苏颖的胳膊说道:“可了不得,乐乐都长这么高了,成大姑娘了,你叔也是,站门口干什么,抓紧进屋,外面冷,后面这是?”“婶儿您好,我是杨庆有,乐乐爱人,前一阵刚领的证。”杨庆有感觉真尼玛不容易,终于搭上话了。“哎吆歪,乐乐已经结婚了?也怪我这当婶儿的失职,一直陪着你叔在地方,连这么大的喜事都没赶上,来来来,快点进屋,进屋好好跟我说道说道。”还得是女同志开明,朱蕾只是稍一愣神,表情便恢复如初,热情的拉着两人进屋。两间厢房中间的那道墙并未打通,苏文山这屋跟普通人家一样,中间拉了一道帘,把房间一分为二,前面这部分大一点的是客厅,后面是卧室。客厅大致也就七八平米,一张餐桌,一个炉子,外加两个单人小沙发,和沙发中间的小茶几,把小屋塞的满满登登。不得不说,只住进来一周的情况下,能淘换到这些旧家具,把屋里收拾的像模像样,肯定没少花钱。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杨庆有搭眼扫过去,家具全是陈年老货,尽管擦拭的很干净,但依然能看出包浆的模样。“婶儿,头回来您家,也没啥好带的,就托朋友弄了点稀罕吃食,您别嫌弃。”“嗐!哪有晚辈来长辈家还拿东西的?”朱蕾都没仔细看,接过布袋的瞬间便把它放到门后,接着说道:“待会儿走时带回去,你们刚结婚,生活肯定拮据,不准在婶儿面前打肿脸充胖子。”这长辈,怎么说呢!杨庆有反正很认可,您瞧,说的话多暖人心。他匆忙摆手道:“没没没,日子过得还成,我工资不低,平日里压根不愁吃喝。”“你这孩子,还客套上了,跟苏颖她哥一模一样,在家吃完棒子面糊糊,出门时都得拿蛤喇油擦擦嘴,省的出去吹牛别人不信。”苏颖她狠狠白了眼杨庆有,让你逞能,被说了吧!杨庆有这故事他听过,解放前那些八旗贵人们不都这么干嘛!但这种话还没法接,总不能说他跟苏颖堂哥不一样,不爱装逼吧!于是丫只能尴尬的笑了笑,没在作声。“来来来,都赶快坐,自家人,都别客气。”“好嘞婶儿。”苏文山在一旁一直盯着杨庆有,越看这一声不吭嚯嚯了自家侄女的小年轻,越不顺眼。等朱蕾催着落座时,苏文山闻言,转头亲热的拉着苏颖,一人占一个沙发,压根不搭理杨庆有。杨庆有早预料到会有这出,丫很识趣的从餐桌下抽出小凳子,坐在苏颖身旁,听着爷俩唠嗑,顺道接过朱蕾递来的茶缸,小口嘘溜着热水,就跟经常来似的,压根没尴尬。对面坐餐桌旁的朱蕾见状满意的点点头,还成,瞧做派,自家侄女就没找错对象,是个好脾气的。只要忽略杨庆有,苏文山便又恢复到最初唠唠叨叨的状态。拉着苏颖一通天南海北的聊,从吃喝拉撒聊到国外局势,从学校聊到部队,苏文山主说,苏颖主点头,俩人配合的极好,杨庆有估摸着照此情形发展下去,爷俩聊到吃午饭没问题。朱蕾一个劲的给他使眼色,示意好歹跟杨庆有搭几句话,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别整的太生分,可惜老头儿是个犟驴,朱蕾眼都眨酸了,他也没收到信号,连看都没看杨庆有一眼。有句话说的好,只要你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恰好,杨庆有也是这种人,既然你不待见哥们,那哥们正好落个清闲。以至于屋内四人,泾渭分明的分作两派,杨庆有和苏文山自顾自的按照自己的想法来,一个嘴都磨的起火星子了,也不停歇。另一个跟塑料假人似的,嘴角带着浅浅的微笑,坐那一动不动。只剩俩女同志干着急。朱蕾在那忙着给苏文山使眼色,苏颖时不时悄悄戳一下杨庆有。尬的人察觉不到尴尬,不尬的人干着急。局面一度很焦灼。也应了那句话,男人幼稚起来很幼稚,甭管他多大年纪。苏颖和杨庆有进门时接近十点钟,一个多小时后,时间走到十一点,局面仍未有何改变,依旧保持尬而不僵的状态。朱蕾和苏颖都绝望了。俩犟驴,绝了。直到接近十一点半,苏文山的小儿子,苏颖堂哥苏敏回来,僵局才被打破。小伙比苏颖大一岁,跟杨庆有差不多高,一米七五左右,板寸头,旧军服,带着补丁的破胶鞋,走路带风,人还没进门就嚷嚷着饿。“妈,我回来了,饭做好了没?”朱蕾双眼瞬间散发出光芒,救星来了。“儿子回来了,来来来,你看看还能认出这是谁不?”苏敏高中肄业,当过两年兵,因为觉得在部队忒无聊,便擅自打申请跑了回去,目前无业在家啃老,堪称一事无成,平日里在家最大的贡献就是转移矛盾,被老两口轮番骂。今儿头回感受的母爱,诧异的被一脸灿烂笑容的老母亲拉进屋,懵逼的盯着苏颖和杨庆有,一时间毫无头绪。我是谁?我在哪儿?这俩又是谁?他们来干什么?“小哥,你认不出我来了?”还是苏颖的一声小哥把苏敏的魂给找了回来,随着脑海深处的记忆被翻出,苏颖小时候的模样呈现在他眼前,两两对应过后,才试探性的问道:“乐乐?”朱蕾高兴道:“我就说你肯定能认出来,就是乐乐。”一旁的苏文山也搭着话茬:“兔崽子还行,最起码脑子没坏。”杨庆有:()年代:悠闲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