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好有些话对她说,眼下云姨虽不在,可殿内还站了不少宫女,还是出去说比较好。
“既然清羽热情相邀,那我便却之不恭了。”
林清羽挥退了宫人,打算带着纪诺禾往御花园而去。
“姑娘,今日天冷,风也大,您把披风穿上吧。”李嬷嬷让人拿了披风过来,暖手炉也备上了,同时也给纪诺禾备了一套。
如今已经入冬了,今日暖阳正好,可一阵寒风吹过来,还是冷得很。
林清羽乖乖让李嬷嬷给她穿好了披风,接过了暖手炉,这才带着纪诺禾往御花园而去。
到了御花园,林清羽便让漱玉她们离远些,自己带着纪诺禾走在前面。
“清羽特地支开旁人,是要与我讲什么?”已经在御花园走了有一会儿,可林清羽却始终没有开口,纪诺禾便自己先问了出来。
林清羽纠结了半晌,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昨日翟大哥接亲时便有些奇怪,一开始她只以为是自己多心了,可今日再见翟大哥,却是发现他脸上半分笑意也没有,着实奇怪。
她想问她们昨夜可有发生些什么,想想却又觉得不妥。
因此纠结了半晌,也没能开口询问。
如今既然纪姐姐主动问了,那她便说了。
“纪姐姐,你们昨夜圆房了吗,翟大哥可有说什么奇怪的话?”
果然,林清羽这话一问出口,纪诺禾脸上惯有的温柔笑意瞬间便僵住了,她眼里闪过一瞬的震惊,还有一种林清羽看不懂的情绪。
半晌才听她僵硬地问道:“清羽,怎么会问我这个问题?”
为,为什么?额,林清羽顿了顿,扣了扣头发,眼神飘向一边。
这个理由她似乎还没编好。
林清羽眨了眨眼睛,看着纪诺禾,“若我说,我就是好奇,纪姐姐你会告诉我吗?”
纪诺禾明显又噎了一下,“你这丫头看似乖巧,实是最是离经叛道的,你会这么问,我竟是也不觉得奇怪,罢了,告诉你也没什么。昨夜我们并没有圆房。”
林清羽瞪大了双眼,心下有些不好的预感,下意识问道:“为什么?”
“昨夜修远收到了一封从边疆送回来的信,之后便去了书房,直至天亮才回来,回来后神情便有些不大对劲,我问他怎么了,他却只道无碍,也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他棘手的事。”纪诺禾说完这话神情便有些落寞,她实在不知道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神情那般严肃?
若是公事,他只要稍微解释一句,她必然不会多问,可他却什么也不肯说,从前他们之间没有秘密,可如今她却有一种被排挤在外的感觉。
难免叫她觉得有些难受。
纪诺禾低着头有些失落的继续往前走,察觉身边的人没有跟上,转过头去才发现,清羽竟是呆在了原地。
她伸出手在林清羽面前晃了晃,“清羽你怎么啦?”
林清羽回过神来,一时震惊得无以复加,她眼神复杂地看着纪诺禾。
翟修远是不是已经知道真相了?
“纪姐姐,当初先靖王殿下战死的事情你知道多少呢?”
纪诺禾挑了挑眉,虽有些奇怪她怎么又突然问起这个问题,不过还是认真回答了,“当年西羌来犯,先靖王率领五万将士将敌人十万大军抵挡于西陇关外,纵使先靖王殿下用兵如神,可敌人实在太多,在强撑了三个月后,敌人还是攻破了城墙,好在先靖王殿下早已将城中居民迁走了,在城内与敌军殊死厮杀了两日后,援军终于赶到,可先靖王的伤势实在太重,只撑了半日,便断了气。”
林清羽沉默着听完,心却是越发的往下沉,横在她们两人之间的问题实在太大了。
如今若是翟大哥已经知道了真相,她们恐怕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纪姐姐,翟大哥的表妹,那位秦晚姑娘,绝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你今后务必要小心提防,你与翟大哥之间若有什么误会,一定要当面说清楚,若是,若是…”
若是翟大哥伤害了你,你便与他和离吧!
林清羽抬眸看见纪诺禾惊诧疑惑的眼神,后半句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她们才刚成婚,她就劝人家和离,纪姐姐只怕更要生疑,若是她也知道了真相,他们两人是不是更要相互折磨?
届时纪姐姐被愧疚填满,只怕更是不会反抗。
纪诺禾疑惑地看着林清羽,今日这丫头到底怎么了?这话说得却是奇怪,为何忽然就要她提防秦晚姑娘。
林清羽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说,只皱着眉头又强调了一遍,“总之纪姐姐你记住我的话,切记要提防她,我绝不会害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