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得不错,当赏。”
“谢世子夫人赏。”小厮喜笑颜开地躬身退出去,却忽而又被苏元意叫住了。
“那碗凉汤呢?”
小厮一下子支支吾吾起来。
“说。”
“回世子夫人,世子……世子没有喝,随手赏给了下面的人。”
兰香怒了,“该死的蠢奴才,你有没有和世子说,那碗凉汤是世子夫人亲手做的。”
小厮苦着一张脸,“奴才说了啊。”
偌大的房间里忽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小厮跪趴在地上生怕到手的赏没了,反而得一顿打。
“你下去吧。”
“是。”小厮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
“小姐。”兰香气急了,“世子真是太过分了,小姐为了做那碗汤,手都烫出了好几个泡,他却一口都不尝,随手就赏给了下人!”
“行了。”苏元意语气温和,“汤是我自己要做的,他喝与不喝是他的事,我也不能勉强。”
“我饿了,你去替我看看厨房的饭菜可备下了?”
兰香退出去后,偌大的屋子就只剩了她一人,她听着雨声呆坐了片刻,而后随手拿起手边的一本书看了起来,书页翻开后就很久没再被主人所翻动。
“滴答滴答”一颗颗豆大的水珠落在纸张上,打湿了那句于嗟女兮,无与士耽!
苏元意听说国公夫人劝了萧闲好几次,萧闲都嬉皮笑脸地混过去了,最后还是国公爷看不过眼,气呼呼地说要动用家法打萧闲一顿,他的那帮朋友们听说此事后,再也没脸住下去,一个个都起身告辞。
这下反而惹得萧闲不悦了,他觉得国公爷在朋友们面前折了他的面子,与国公爷和国公夫人大吵了一架,气呼呼地跑出了府又是三日不归,气得国公爷和国公夫人一个捶胸顿足,一个直抹眼泪。
苏元意并没有掺和这些事,但萧闲走后,她没少去宽慰国公夫人,国公夫人见她听话懂事,心中总算多了几分慰藉,劝她赶紧生个孩子好好教导,莫要学他那不成器的父亲。
萧闲的这一放荡的行为很快又传遍了京师,人人都说萧家这是造了什么孽,多好的人家竟生出这么个玩意,若是生在他家,早就一棒槌打死了。
还有人说是萧家世代武将,造的杀孽太多,这一个啊,是从前死在萧家刀下的亡灵投胎讨债来了。
总之,萧闲是又一次在天下人心中加强了他放荡纨绔的形象。
这些事兰香听得都后怕,她不止一次劝苏元意以后别管他了,随着他去,自己的亲爹娘都能气成那样,若苏元意下次再劝,万一他动手打人可怎么是好?
这日,国公夫人又派人召她过去。
她刚一落座,国公夫人就道:“闲儿回来了。”
到底是唯一的亲儿子,前些日子气得日日抹泪,如今人一回来哄了几句,国公夫人提起他又是满脸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