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算是吵架吧?怎么突然就抱一起了?
她双手蜷了蜷,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要不把他一把推开?他都要和自己离婚了,自己哪能随随便便就被他抱?
江栖悦心潮起伏,脑海中已经想了很多推开闻辛尧的姿势,但双手却是安静地垂在身侧,任由闻辛尧将她牢牢抱在怀中。
“但是,我说过,你是我唯一认定的妻子,是永远的闻太太。离婚也可以复婚,岁岁,我们是天作之合的一对,就该永远在一起。这一点,你要尊重我的意见。”头顶落下的嗓音低沉娓娓,像是在诉说着一个亘古不变的定理,如此笃定。
江栖悦心尖一颤。
闻辛尧亲了江栖悦一下,嗓音低沉,带着股宠溺的意味:“还有什么要借着酒劲儿说的吗?”
江栖悦:“……”
有种□□被他看得清清楚楚的羞耻感。
“你个自恋鬼,你说要离婚就离婚,复婚就复婚,问过我的意见了吗?”江栖悦气鼓鼓地嗔道。
她后知后觉,也终于明白过来,这个人揣着明白装糊涂,和她演了这么久的戏。他早就知道她恢复记忆了,偏偏不捅破这层窗户纸,看她一直在装!
好气!
“那你的意见呢?”闻辛尧从善如流地问了句。
“看你表现。”江大小姐下巴一扬,满脸的骄矜:“我的追求者不少,有比你风趣幽默的,有比你会哄女孩子开心的,有比你温柔体贴的……”
闻辛尧微笑:“你指的是谢玉璋?还是孔槐之?”
江栖悦:“……”
她猛地咳嗽起来,脸颊泛起绯红,眼神飘忽不定,有些心虚。
一个前男友,一个未婚夫备选人,如今恢复记忆了,秋后算账也方便。
“不止啊,喜欢我的人可多了,怎么,你没听说过吗?追我的人能从京市城南排到城北。”江栖悦装傻,理不直气也壮。
“听说过。”闻辛尧轻描淡写,但眉眼间透着股意气风发的狂傲:“不过你尽可以让那些人来试试继续追求你,正好试试他们的胆色。”
江栖悦一双明眸瞬间瞪圆,听出他话语里的意思,气得想要尖叫:“你是土匪吗?”
他居然想着以权压人,强取豪夺!
那个温沉知礼的闻辛尧去哪儿了?!
闻辛尧笑了声,“岁岁,把你从我身边抢走,没点本事可不行。况且,为你,做什么都值得。”
说他卑劣也好,说他霸道也罢,他总要争一争。
更何况……
“我们彼此相爱,不是吗?”
闻辛尧眸色淌着溶溶柔色,俊美的面容此刻带着股胜券在握的笃定:“你爱我。”
若说摊牌前,他忐忑不安,疑心踌躇,但现在,那些阴霾一扫而光,他胸腔里的心跳激烈,有个念头徐徐升起,如此让人心潮澎湃——
江栖悦爱他!
江大小姐是骄傲的,他与她又何其相似,因为爱意,他难得自卑胆怯,迟迟不敢正视她恢复记忆这件事,那她呢?她如果不爱他,大可以将离婚协议书砸他身上,头也不回地离开。
和第一次见面那样,浑身上下写满了骄矜和任性。
可她没有……
那是不是说明,她对他,总有几分爱意。
江栖悦被说中心事,心脏骤然停跳一拍,都不敢和他对视,努力板着一张小脸,但身体下意识的反应无法骗人,她的脸仿若明霞,春光尽数于她眸中绽放。
闻辛尧一颗心定下,嘴角勾着笑,好整以暇地望着她。
小狐狸露出了马脚,掉入了猎人的陷阱。
“那又怎样?”江栖悦羞恼,含羞瞪着他,只不过耳根通红一片,眼眸清凌凌地泛着春潮,一点儿威慑力也没有。
闻辛尧笑起来,上前一步,又将她抱在怀中,低头吻她耳朵,嗓音低哑带笑:“我很高兴,幸福得快要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