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璋脸色有些不自然,被她的目光看得手臂像针扎似的疼,就想要收回手臂,但姚云紧紧抱着他,面露哀求:“爷爷说了,要你寸步不离地跟在我身边,照顾我。”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想在江栖悦面前丢脸。
谢玉璋想到了来之前爷爷的叮嘱,叹了口气,无奈地放松了力道,让她继续挽着。
他抬起俊秀的脸,朝江栖悦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好巧,你怎么在这儿?”
江栖悦看他一眼,有些无语:“当然是来参加婚礼了。”
这个男人尽说些废话。
谢玉璋:“……”
一旁的闻辛尧无声地勾了下唇,那抹笑意稍纵即逝。
谢玉璋压了压心神,觉得眼前这位大小姐脾气越来越张扬了,一点都不给男人留情面。或许她不知道,江大小姐如高岭之花高不可攀,而他们只有说些这种无聊的废话,才能和她说上话。他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一旁神色淡然的闻辛尧,心神微暗,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她无形之中在身边竖起了屏障,防止他人靠得太近。
上次这种疏离感都不明显,但两个月过去了,这种感觉格外明显。
姚云一心都在谢玉璋身上,自然察觉到了他周身的失落,主动开口道:“原来江小姐和安安也是朋友啊。”
安安是谁?
江栖悦眨眨眼,一脸茫然。
“新娘。”闻辛尧波澜不惊地提示道。
江栖悦恍然,脆声说道:“不认识,是另一个朋友邀请我们来参加婚礼的。”
他们主要目的是来玩儿,顺便参加婚礼而已。
姚云抿唇,新娘是她高中同学,也是白富美,在学校备受追捧,和她是两个世界的人。当初挺看不上她的,可现在,那个遥不可及的人也会讨好地给她送上请柬,邀请她参加婚礼。她心中还有些洋洋自得。
这场婚礼或许不是最盛大的,但在江城,也要一定的身份地位才能参加。可对面的两人,随随便便就能来参加,这世间的门槛于他们而言,仿若无物,这巨大的差异将她升起的自得打击得七零八落。
姚云勉强维持脸上的笑,很想避开她。上次她吃了教训,就该离她远远的。
但一旁的谢玉璋对她的抗拒置若罔闻,笑着道:“你们的位置在哪儿?我们换位置,坐一起吧。”
姚云的笑险些维持不住。
“随便你。”江栖悦不甚在意,一大桌子十个人,旁边也都是陌生人,坐哪儿都无所谓了。她耸耸肩:“不过我们的位置还没找到。”
吕竞川是伴郎,他被拉去做妆发了,没和他们在一起。
“给你们安排的位置肯定不会差,往前走走看。”谢玉璋道。
江栖悦也是这么想的。
一行人往前走,那儿安排了贵宾席。
谢玉璋是江城人,谢家在江城的影响力,就好比闻家在沪市的影响力,他一入场,那可是备受瞩目了。大多数上前来打招呼的人,也注意到了他身边的闻辛尧,好奇打听,但几人都容色淡淡,并未多言,众人讪讪而去。
几人终于抵达位置,巧合的是,四人的位置竟然是在同一张桌子上。
谢玉璋笑出声,想坐在江栖悦的身边,找准时机,刚来开椅子,没成想,一旁一直没说话的男人慢条斯理地开口了:“这儿有人。”
谢玉璋换上得体的微笑,走向江栖悦的另一侧,就见闻辛尧轻轻坐下。
谢玉璋:“……”
“你不是要坐那个位置吗?”他指了指最初的位置。
“那是一个朋友的,他等会儿过来。”闻辛尧淡声道。
丝毫不提,作为伴郎的吕竞川,会在伴郎伴娘亲友团的席位上。
江栖悦不明白一个位置有什么好争的,她瞥了一眼一旁老神在在的闻辛尧,弯了弯唇,自然没有拆他的台。
闻辛尧在桌子下轻握了一下她的手,有种只有两人知道小秘密的心照不宣。
江栖悦偷偷用手指挠他掌心,笑他醋吃得幼稚。
闻辛尧忍住掌心的酥麻,腕骨微微用力,将那只柔弱无骨的手握在掌心,他面上一派沉静,微微压着声线,有种性感的低哑:
“别调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