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陈最的身体晃了晃,而且,他的额头越来越烫。
我才发觉他的不对劲。
“陈最,你是不是在发烧?”
我又用手背探了探他的额头,“这么烫,绝对在发烧!”
陈最这才站直,笑得像一个醉酒的人。
他说:“不全是,也有你的原因。”
我瞪他一眼:“烧成这样,就别撩了吧!”
他哈哈笑起来。
我无法抗拒这样的率性,一面紧张,又一面忍不住也笑了下。
“行了。”
我轻锤他:“别傻瓜一样在这儿淋雨了,你开车来了吗,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
陈最向我递出他的车钥匙:“送我回家吧,我家里有药。”
我接过了钥匙。
时光仿若倒退,我们又抵肩坐上那辆越野车,依旧是这样浪漫的夜。
才点燃发动机,车载导航就询问我:“是否要回家?”
我看向陈最。
陈最说:“是。”
导航自动规划路线:“好的,全程预计21公里。”
我们伴着热燥的音乐,向陈最的家出发。
很奇妙。同样是20来公里的距离,当初我独自回家时,度秒如年;可如今,身旁有他陪伴,却又时光如电。
一定是通向陈最家的道路更为畅通,一定是。
眨眼的功夫,越野车就定向驶入了地下车库。
我迟疑着问:“要不要我送你上楼?”
陈最坦言:“不想给你留下坏印象。”
我其实该顺势提出,上楼亲眼看看他日程表的证据。
临门一脚,反而胆怯。
也许是怕过快的节奏,会促使我们的关系消亡更快。话到嘴边,我却只说:“那可以告诉我,你家的门牌号吗?”
陈最想也不想:“1801。”
我:“不问我为什么吗?”
他脱口而出:“为什么?”
生病的他神情些微迟钝,却依旧无条件奉告我想知道的一切。
我不由逗弄:“说不准我哪天就突然袭击你。”
陈最浅浅的勾了下嘴角:“随时欢迎。”
我盯他几眼,最终还是没冒险上去。
毕竟,我们才刚重逢;毕竟,我们今晚的相处非常愉快;毕竟我不确定,是否能承受住,万一我隔日在他家醒来,他又忘记我的代价。
我决定要循序渐进。
拿到能随时找到陈最的确切地址,我心安的与他道别,拒绝了他再要相送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