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给别人虚无缥缈的希望。
“就算不是他,也不会是你。”
我坦诚地说:“上次见面我就确定不喜欢你,这次见面,也只是为了忘记他。”
缆车猛地一滞,我们到山顶滑雪场了。
这瞬,无言的寂静将我们笼罩。
周泽成跳下缆车,朝我伸出了手。
他说:“没关系,日久生情比一见钟情更为可靠。”
我撞上他坚定的眼神,微微一怔。
但我最终,没有去握他的手,自己轻轻跃下了缆车。
我们陷入沉默,站在出口处等了好一会儿,终于等来敏敏他们。
山上正在飞雪,寒冽却浪漫。
南方人最抵抗不了的就是这捧飞洒的白雪,我们午饭随便对付了几口,就立即杀向了滑雪场。
结果滑雪装备穿上了,我才知道,原来我们四个人,只有周泽成会滑雪。
宋谦提议:“成哥,你教江莱吧,我和敏敏自己摸索。”
“不用!”
我赶紧拉住又想开溜的小情侣,“我勉强会一点,周泽成教你们吧。”
话毕,我蹲下身一划雪地,踩着单板顺坡飞驰而离。
第一次滑雪就这么放飞太过鲁莽,我听见身后,朋友们关切的惊呼声一串串。
但我一点也不觉害怕,因为破风飞翔的感觉,和那天滑冰时一模一样。
风声鼓鼓,人声喧腾,我仿佛又握住那双令人心动的手。
我听见陈最的声音:
“滑雪和滑冰差不多,胆子大一点,找准平衡重心,很简单。”
“元旦我们可以去西岭雪山滑雪,我带你玩单板。”
“人多也不怕,我陪你一起摔,一起出丑。”
他真是乌鸦嘴,在我脑海说完这句,我就摔了个人仰马翻。
我在雪地里打了几个滚,双脚都被固定在单板上,活像翻仰的乌龟,怎么爬都爬不起来。
须臾,敏敏他们三人焦急地赶到我身边,将我扶起。
“江莱,你没事吧?!”他们都吓坏了。
而我却开怀大笑起来:“没事,不摔跤哪能学会滑雪。”
“啊?”
敏敏惊讶看着我:“你不是说小时候摔跤被人踩到,最怕摔跤了吗?”
我对她眨眨眼:“那个坏的记忆已经被覆盖掉了。”
“扶我起来,我还能摔!”
这个下午,我在雪山之巅,不断地对朋友重复这句话。
我拒绝周泽成的帮助,凭借着记忆中,陈最只言片语的技巧指导,一次次的摔成仰面笨龟,又一次次不知畏惧地爬起来。
当夕照金山,天空被染成调色盘。
我张臂从顶点飞下来,平稳着落,不再摔倒。
我激动得蹦起来:“陈最,我成功了!”
然而一转头,站在我身边的人却是周泽成。
他眼里全是赞赏,冲我竖起大拇指:“厉害啊,江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