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实,我整个中学时期都灰扑扑的,总自卑低着头。
他没注意到我,何其正常。
我垂目,庆幸轻喃:“还好是现在才认识。”
他没听清:“什么?”
我重新抬头看他,微微一笑:“也许现在才是认识的最好时机。”
他好像被我的话击中,忽然顿足,长久地注视着我。
我们正好停在商场的下沉式滑冰场之上,冰场音乐萦绕耳畔:
“Iusedtohearasimplesong
我曾习惯一人简单如水的生活
Thatwasuntilyoucamealong
直至你的到来打破了这首“独奏”
Nowinitsplaceissomethingnew
我的生活增添了新的生机
IhearitwhenIlookatyou
当我目光注视着你聆听着它的降临”
微妙暧昧的火星在闪烁,我们的目光与身体都好像被下方的冰面急冻,变得机械不自在。
我一下转过身,面向滑冰场。
我看着冰面上随乐飞驰的人们,心中怦然地转移了话题:“真羡慕运动细胞发达的人,他们像自由飞翔的鸟。”
他抬肘轻撑栏杆,侧身面向我:“你也可以。”
我忍不住看他。
他问:“想试试吗?”
我立刻想起了他光彩陆离的朋友圈,滑雪冲浪跳伞,他就是那只自由翱翔的鸟。
我根本不会滑冰,但我鬼使神差的就点了头:“好啊。”
待回过神来,我已经将高跟鞋换成滑冰鞋,站在了商场下沉的冰面之上。
确切地说,我是像一个蹒跚学步的幼童,颤巍巍紧握扶手而立。
“要不……还是算了吧?”我开始后悔。
和crush第一次约会,难道我要在溜冰场上摔得乱七八糟吗?
我无法想象那个惨烈场面。
我退缩了:“下次吧,下次我们再来滑冰。”
“别怕。”
陈最直接拉着我的手,将我牵引入场。
他一手掌住我胳膊,一手紧握我手腕,像隔空虚虚地拥抱着我。
茶餐厅握手的演练,并没能让这一刻的我变得更从容,刹那,我周身的血液都在零度的冰面之上燃烧起来。
本就因打滑踉踉跄跄的我,顿时更不会走路。
并不意外地——我迎面摔在了陈最的身上。
如惊弓之鸟,又似主动投怀送抱。
我紧紧地搂住他的腰,直挺挺扑向他,将他狠狠地压倒在冰面上。
我整个倒在他怀中,听见他闷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