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清婉”眉头一皱,就差露出地铁·老人·手机的表情了。
“停!”
她伸出手制止了崔皓月的言语,有些无奈。
“虽然我也没什么物证,但以上你说的这些,除却硝石一事尚有疑点,其他的怕不都是你脑补呃……是你臆测的吧?不说别的,单只说我是崔家四娘子,任桓王怎么算作是我的夫君呃……算作是我的前夫,我也没必要为了他害自己的家人吧?”
“崔清婉”自认自己的言辞没有逻辑问题,但坐在桌边的男子却发出一阵嘲笑让她不自信起来。
“哈,哈哈哈……”
崔皓月笑得轻狂,最后竟是胳膊也支撑不住,直接伏在桌边笑出声来。
啧!
“崔清婉”咂了下舌,心情不爽。
“你笑什么!”
听到身边女子的不悦,崔皓月止了笑声,他假意抹抹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而后猛地转眸,以极其锐利的目光刺向“崔清婉”。
“我笑你事到如今还在演戏!”
“离魂症?受不得惊吓?这无非是在为你记不得任何有关崔家的事而开脱!”
“你不过是与我四姐姐的模样有几分相像罢了,脾性、习惯,你半点都没有四姐姐的样子!我想桓王费心找到你,再差你来,怕不是在暗示崔家,他拘禁了真正的四姐姐!哈,定是如此,否则大哥二哥他们何必陪你逢场作戏,还是一出手足情深的大戏!”
不像确实是不像,我又没有你们封建礼教的束缚,哪能表现得真像崔清婉,可这逢场作戏……
如此说来,似乎确实不太对劲。硝石味那样刺鼻,崔皓月闻得,其他人未必就一点儿也嗅不到,可崔家执意将舆论引导在巫蛊之术上,莫非真有什么隐情?
难道崔家人是想通过巫蛊之术来查找硝石来源?可崔三娘所造的谣言也看不出崔家有这方面的意思啊!古怪!十分古怪!
“崔清婉”垂下眸子思忖须臾,随即故作失落地看了眼崔皓月。
“既然都记不清过往,又怎么会有曾经的脾性?你怀疑我也是应当,可你说我不是崔家四娘,总得有个凭证,没来由地说这些话,怕是你自己都觉得唐突吧?”
“不错,这些不过是我猜想,而你在昏迷期间时时有云岫在旁,我也不好亲自验证,现下你醒了,我正好可以当面揭穿你的伪装,让你无话可说,还请恕在下失礼了。”
崔皓月胸有成竹地说着,而后他站起身来,以极快的速度将手伸到崔清婉右侧耳后,在对方还未反应过来时便伸出指头摩挲了一下。
“以桓王为人,想必他不曾料到,我四姐有一处天生的不同,那便是耳后的软骨尖——”
一个举动,把两个人都惊了一跳。
“滚啊流氓!!”
“这!你怎会!”
即便“崔清婉”对现在的这具身躯还不适应,但当有人,尤其是位不太熟的异性伸手来触碰时,“崔清婉”还是自灵魂深处激起一阵不适。她极为迅猛地将崔皓月的手拍掉,捂着自己被触碰的耳朵后撤一步,一脸警惕与紧绷地瞪向那人。
耳朵火辣辣地发烫,不是害羞,也不是什么心动,是厌恶,厌恶到想割掉耳朵,就像是野性动物被侵犯了自己的领地一般,下一秒就会扑上来与入侵者斗个你死我活。
而崔皓月在摸到对方耳后的软尖后,也怔愣在地,这与他设想的完全不同。于是当“崔清婉”反击时。那一巴掌是实打实地拍在了他的手背上。
但手背上的痛觉并没有让崔皓月清醒过来,相反,他呆站在原地,方才的自信也荡然无存,一时间思绪也乱了起来。
“你……你……”
崔皓月颦蹙着眉头,急促地吸了两口气,想让自己回过一些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