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鬼东西不是没有意志吗,怎么会无缘无故兀然出手?
等等……难道说。
他垂眸看向了剑柄上缠绕的青丝。
“啊……看来他也不是完全的傻子啊,只会在应激时才会乱吠。”谈翊之叹了口气,目光有些若有所思。
“你也看到了,他朝你攻击的原因是因为魔君,仅仅是听到了她的声音。”
谢应一言不发,狠狠剜了眼不远处还在看热闹说着风凉话的谈翊之,然后依然紧紧观察着“季长鹤”的动向,不敢有一丝松懈。
奇怪的是,他却好像程序过多死机了般,在发出第一下攻击后整个人怔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看出来是粗糙品了,灵敏度全然没有镜妖够格。
幽蓝色的冤魂自始至终都在中间飘着没在动过,只是时不时会冒出些匪夷所思的话来。
“他来了……他要来了……”
“没人能逃走……全都要死在这里……”
如果可以,谢应真想一剑把它喉咙割了让它别再说些莫名其妙且不吉利的话,但这只是一抹冤魂,实在是犯不上。
“上弦月……梅娘……”
……
李垂容在通讯设备乍然断开后,仅仅愣了一瞬便继续开始探索这间屋子里。
看样子早已对这种情况司空见惯了。
她潜入了据说是新娘子闺房的一间屋子里,屋内早已蛛网遍布,器具陈旧的同时上面还积了层厚厚的灰,看着早已不能住人。
镜台前还有几个妆匣,李垂容打开一看,全都是有些生旧了的珠宝首饰,似是明珠蒙尘,早已不见昔日荣光。
台面上还放着一叠黄纸,她有些好奇地翻开查看——
【泰元年孟夏廿五日
定亲了,像是做梦一样……薛郎会怪我吗?】
【哥哥说宋家是我永远的靠山,好感动,但是为什么会不安呢……】
【薛郎怎么怪怪的,是因为太紧张了吗。】
【骗人,骗人骗人骗人骗人骗人骗人骗人!!!!】
【我终于知道了,我好恨,好狠……我要告诉薛郎,我要救他。】
黄纸上的娟秀小字到这里就戛然而止了,中间缺损了几页信息,叫人看着摸不着头脑。
而等她抬起头后,无意间看向镜子,瞬间头皮发麻。
铜镜里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另一名女子,眼角血泪缓缓滑落,无机质的眸死死盯着自己。
那女子张了张唇,整个唇瓣微微颤抖,似是极力想要发出声音。
她的唇翕动了两下,李垂容依稀分辨出了一个口型——
帮我。
李垂容旋即便焦急出声:“帮你?你是谁,我需要怎么做,这里到底……”
还没等她说完,镜中女子忽而从内伸出手臂,一下便拽住了她的衣领,这股力量叫她没有仍何的反应时间,整个人被拖了进去。
再次睁眼,她的视线落到头顶传来的纱幔上。
头脑昏沉地支起了身子,李垂容看着周遭的环境感觉有些不太真实。
屋子还是原来的屋子,只不过要精致了不少,没有蛛网与尘灰,处处洋溢着女儿家的温馨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