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不齐是旧情人相会呢。我说怎么自荐枕席没成功,输给闻掌门这般一表人才的人物确实不冤。”
谢应没忍住瞪了他一眼,费了好大的劲才按捺住想把他嘴撕烂的冲动。
都什么时候了,这厮还这么口无遮拦,嘴把不住门。
他远远望去李垂容那边,就见其倚靠在石墙边,表情有些恬淡,周身气息充盈,似是熟睡了一般。
确实没有大碍。
谢应稍稍松了下心,看向闻羡目光却还是非常警惕,像是头狼崽一般,而闻羡则是轻轻移开了视线,往前走了几步,看样子是打算就此离去。
“你们魔君已经没事了,我用灵力为她疗愈过了,别告诉她我来过。”
“……阁下这是何意?”谢应眉头一皱。
“你们魔君如若知晓她的下属为自己如此尽心尽力,想必应当是高兴的。”闻羡步子未停,径直从拐角离去。
“那我们要是不帮你保守秘密呢?”一旁的谈翊之眉眼轻轻一挑,似乎是来了兴趣。
闻羡步子一顿,颀长如竹的背影显得寞然。
良久,空中才传来一道极轻的声音:
“随你们罢。”
闻羡阖了阖眼,继续迈步而行。
最坏的结果无非是被容儿厌恶罢了,他不悔。
他的身形渐渐缩小,溶于漫天魔域内的沉昏之下,再无声息。
“这闻羡还是个痴情种啊,就是不知我们魔君看不看得起了。”谈翊之轻摇着头口中“啧”了两声,语气有些感慨。
谢应没理会他这份无病呻吟的感慨,上前为李垂容把了把脉,这才松了口气,心口的巨石终于落下。
“现在要把她弄到哪儿?”
“当然是君上的寝殿了,你这说的什么废话。”
……
“本座睡了几日?”
李垂容头痛欲裂地起了身,伸手无力揉着太阳穴,神识有些恍惚。她只依稀记得貌似有什么人把她从东领主的领地带回了魔宫,疗了伤,但是却实在想不起来事情的全貌。
“回君上,七日了。”床榻前候着的侍女赶忙上前去扶。
“是谁送我回来的?”
“是谢将领,君上要传召吗?”
谢应吗……
“喊他过来吧。”
侍女道了句“是”后便退了下去,李垂容盯着自己榻上的床幔若有所思。
她倒是还能记得在幻境内的所有事情,关于兔妖、一些同门、师尊、以及闻羡。
李垂容有短暂怀疑过闻羡是否被镜妖附身,因为他的行动有些反常……但是,貌似并不是坏的方面。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腰间被太素元君所赠的那枚玉佩,上面已然裂了一痕,见状后李垂容不禁有些懊恼,这么珍贵的机会,她竟然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用了。
算了,用都用了,只能日后留个心眼了。
还有那个镜妖……后面谢应和谈翊之是怎么应付的?
李垂容还在暗忖着梳理这些日子的来龙去脉,没注意到谢应已经在门前候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