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为人方正,言出必行。不愧是镇北侯的儿子!”皇后看似欣赏道:
“云家小子,剑入鞘,诗成章。可做得到吗?”
“当然”。
云非雪急了:当然什么当然!你小子开蒙描红的时候都能在宣纸上画满王八,哪来的胆子当着一群书香世家公子小姐的面接太女殿下的诗!你不嫌丢脸我还嫌呢!
她抬头去寻伍昭,以求她能让皇后收回成命,谁知伍明耀那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不仅反手抽出苏巧腰间佩剑向她弟弟掷去,还在她弟弟察觉寒光一闪、转身稳稳接住那柄剑之后,混在人群里鼓起掌来了!
云炀燕肩宽腰细、腿长手长,握起苏巧那把重剑掂了掂,并未显得吃力,反而游刃有余。
一声清脆破空声啸,他手中长剑仿佛银龙出海,轻盈如羽、飘逸若仙。
剑过处潇潇生风,卷起几片墨菊花瓣,随风相绕持剑人半圈,似花神倾倒垂涎。
正当众人惊诧他将退敌剑法舞得如此柔婉之时,云炀燕眼中突然一凛,行云流水的轻巧剑锋顿时凌厉无双,骤如闪电、杀招频现!
前排宾客纷纷向后躲去,不敢直视他冷冽剑光。
云炀燕轻笑一声,手上剑花一挽,青锋突然随身转过半圈——剑尖直指伍昭咽喉!
“!”苏巧神色瞬变,闪身上前就要劈向他手腕,伍昭“哎”了一声,眼疾手快抓住她衣服后领,将她提了回来。
其余侍卫刚刚反应过来,正要一拥而上护驾,就听得云炀燕收剑回鞘,朗声道:
“太阴不识九华盛,我自人间第一流!”
。
伍昭微微一怔,不由得想起了几年前,他们在长安爆发的几场争吵。
“阿昭!猜猜我是谁?”
十一岁的伍昭在靶场刚放下弓箭,眼睛就被一双手从身后蒙住。刚结束操练的她下意识就想要收拳肘击别腿将身后人撂倒,却又在听到那熟悉声音的瞬间收回了警戒。
“还用猜吗,肯定是燕儿。”
“哇!阿昭背后长眼睛啦!怎么每次都一猜就中?!”
十岁的云炀燕松开手,大叫道。
“很简单啊,”伍昭有些无奈,故意逗他:
“因为燕儿的手指骨节很粗,而且长满了茧子,和别的香香软软的公子少爷都不一样。”
“你、你懂什么!”云炀燕被这话刺到,立马将双手藏到了背后。
“我跟着娘和姐姐习武练枪,手上就是会长茧子的!
伍昭故作不解:
“可是别的公子少爷都不习武的,就算是定安侯家的大公子,他也天天拿针绣花,手指不会像你的一样难看。”
“我和他们才不一样!”云炀燕已经有些生气了,“我是要和母亲姐姐一起上阵杀敌、保家卫国的!”
“从来都没有男子行军打仗的呀,”伍昭不在乎,甚至想要结束话题:
“好了,反正你最后也是要嫁人的,要是你成天打打杀杀把手练得更丑了,身上还添了伤疤,就没有哪家小姐要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