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九:“……”
九九不可置信道:“可是你看起来比我大这么多!”
卢梦卿不以为然道:“达者为先,何必拘泥于年岁!”
九九觉得这话好像有点道理,又好像怪怪的。
原地踯躅了会儿,九九问他:“我们年纪差这么多,是怎么认识的?”
“……”卢梦卿为之默然。
九九奇怪道:“怎么,不能说吗?”
卢梦卿说:“我说了你可别不信啊。”
九九说:“你说。”
于是卢梦卿哈哈笑了两声,爽朗地告诉她:“我们是坐牢的时候认识的。”
九九:“……”
九九为之默然。
九九扭头就走!
什么啊!
九九想:他八成是个疯子!
“真是胡说八道!”
九九愤愤地说:“像我这么老实本分的女孩子,怎么可能会去坐牢?!”
简直荒唐透顶!
九九走得很快,听见卢梦卿在后边叫她也不理,反而加快步子,一溜烟似的跑了。
……
第二天东都城里最大的新闻,就是户部林侍郎的夫人撞鬼了。
昨天夜里,左文敬顾不得通禀,带着人一路找到正房那边去的时候,林夫人已经人事不知了。
再没过多久,就发起烧来。
陪房匆忙使人去请大夫,又去请林侍郎来,大夫要看诊的时候,几个人都按不住林夫人。
她脸色惨白,眼瞳赤红:“不是我,不是我!是你自己短命,来找我做什么?!”
忽然间又痛哭起来:“是你自己不争气!我哪知道你身体那么弱,随随便便就得了疫病!是你自己命薄,凭什么怪我!”
陪房听得胆战心惊,有意去堵林夫人的嘴,偏她发狂时力气大得惊人,居然也不能如愿。
左文敬默不作声。
林侍郎脸色铁青。
心头存了多年的疑惑解开,他多多少少也有些释然,又觉得讽刺。
最后,他短促地笑了一下,转而看向左文敬这位不速之客:“中郎将,可否借一步说话?”
左文敬无意介入林家的阴私,当下彬彬有礼道:“客随主便。”
两人往书房去叙话,林侍郎难免要问起今夜左文敬不请自来的缘由。
左文敬斟酌几瞬,而后将能说的说与他听:“今夜我照例带人巡查,途中遇见一可疑之人,言谈之时,提及贵府夫人,心有不安,专程前来,不想也已经晚了……”
林侍郎听得微微皱眉。
左文敬倒也没有隐瞒,起身向他抱拳行礼,歉然道:“今次的事情,其实也是文敬大意了,那异人是跟随我到此……”
他省略掉那些古怪的、不能为人所知的细节,简略地解释了几句。
林侍郎风度极佳:“中郎将漏夜来此,本也是一番好意,我哪里能怪您?再则,我家府邸所在,本也非绝密之事,那异人既有心前来,即便不是今夜,明日也就到了,早晚而已。”
林侍郎是正四品户部侍郎,左文敬是从四品金吾卫中郎将,二人分属文武,林侍郎对于后者,实际上并没有什么管辖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