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红色的液体顺着她的指缝往下流淌着,在她白皙的肌肤上流下几道触目惊心的暗红痕迹,最后摔落地面,晕开一个个小红花。
阿保无助极了,下意识就想逃开,这会已经手忙脚乱地捂着脸往一边躲去,然而鬼灯却伸出手去,十分严肃地将她的手拉了下来,少女的眼睛、两个鼻子都红红的,脸上还有被搓开的红色痕迹,看上去既滑稽又可笑。
面对他不加掩饰的直白视线,阿保只觉得胸口一阵闷堵,鼻子酸涩,一股子委屈和难堪涌上心头,眼眶一下子就湿润了。
为什么总是在喜欢的人面前出洋相啊……
想到这,大颗大颗的眼泪往外冒,道不尽的委屈裹挟着她往绝望的深渊中去。
“不要仰头,不能让血倒流回去。”
面对情绪崩溃的阿保,鬼灯显得十分淡定冷静,甚至还伸手托住了她的后脑勺,防止她往后仰头。
“不要吸,血吸进去呼吸道就麻烦了。”
说着,他从怀里取出一块干净的手帕来递给她,嗓音较之前和缓了些:“试试看擤出来。”
大概是他的态度十分友好,而且一张脸上除了认真,一点也看不到挖苦讽刺和嘲笑,她乖乖地按照他的指示,接过了手帕,大力地擤了擤。
“不要太大力,慢一点,别急。”
阿香十分乖巧,很快血不流了,鼻涕也没有了,她手里那手帕已经被蹂躏得不成样子了,看着鬼灯那近在咫尺的俊脸,她这才后知后觉,刚刚情绪失控有多丢人。
再看手里的手帕,她呆了几秒,十分尴尬:“要不然我洗洗……呃,我再买条新的赔给你!”
“好。”
鬼灯倒不是特别在意这些,如果她能觉得好受些,那都随她。
气氛也没一开始那么僵,鬼灯这次很主动地将她扶回床上,少女很是顺从乖巧,生怕再做出任何糟糕的事来。
鬼灯把包裹递给了她,阿保不敢看他,低着头小声问:“我可以拆开吗?”
“当然。”
男人的嗓音醇厚,就像庄严的管风琴,在弹奏轻柔温和的小曲。
阿保低着头仔仔细细地拆着,绑带有些难解,鬼灯便率先上前接过了她手里的东西,三下五除二地拆开了,随后递还给她。
阿保一下子就震惊了,错愕地抬头看他,鬼灯却不在意地挥了挥手:“职业习惯罢了。”
阿保立马联想到他的身份,很快就释怀了。
虽然是不直接参与暴力管教亡者的文书工作,但毕竟是在这种性质的地方工作,没准是需要这样的职业培训的。
她刚刚有注意到,鬼灯那宽大袖子下露出的一小截手臂,那叫一个结实!
这说明了什么?
她的心上人是个文武兼备的人!她相信,如果对方穿西装的话,一定是最好看的西装暴徒!
这么想着,脑子里已经浮现起了鬼灯穿着西装的样子,她感觉鼻子又有点痒了,吓得她赶紧抽自己一巴掌好冷静下来。
二度开花的话,也不知道人家会怎么想她呢。
鬼灯在一旁安静地看着她的小动作,少女拆开了包装,然后看着包装盒上的高天菓的字样,突然沉默了。
“你不喜欢这家的点心?”鬼灯注意到她有些过于冷漠的反应,“我路过的时候发现有很多女性在排队,以为你也喜欢……”
“毕竟给你带来了不好的体验,如果说你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