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寒?”
陈末娉被提醒了,她望向魏珩,迟疑道:“侯爷,您不会是染了风寒吧?”
那洞房就先推后算了,她染上不要紧,可别染上后回娘家,给她爹娘染上。
她一想事儿眼睛就骨碌碌地转,魏珩看她一眼,冷声道:“不是,干渴而已。”
言罢,他还端起了桌上的茶盏,饮了两口。
见他果然不再咳,陈末娉也没多想,挥手让玉琳下去。
玉琳合上屋门退下,来到外间,被在外间等候的魏丁一把叫住:“怎么样?夫人唤你是何事?”
“加菜啊,侯爷要同夫人一起用饭,所以得加些。”
“侯爷要和夫人一起用饭?”
魏丁重复了一遍,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用饭怎么了,好聚好散嘛,散伙前不都得好好吃顿饭。”
玉琳倒是不觉得吃饭有什么:“不过刚刚进去时,侯爷还搀扶着夫人呢,看起来相处融洽了不少。许是和离了,没关系了,人也客气了。”
魏丁喃喃道:“我本来也以为是这样。”
“你嘀咕什么呢?”
玉琳撞了撞他肩膀:“你既然和侯爷一起,那你肯定也没用午饭吧,等会儿和我一同进去,和夫人侯爷用饭啊。”
魏丁连忙摆手:“不了不了,你一人便好。”
“好吧。”
侯府大多数仆从都不可能和主子同桌吃饭,玉琳也没放心上,快步命人去通知厨房备菜。
待玉琳离开后,魏丁才重新望向那扇隔开卧房和外间的门。
他没有失忆,来淑兰院之前,从来不吃三餐之外餐食的侯爷明明刚用了午饭。
*
时间说快也快。
陈末娉本来觉得一下午和傍晚的时间已经足够做准备了,可真的当夜幕降临时,她还是有些手忙脚乱。
首先是喜帕,她刚嫁来时没能用上,后面也不知道魏珩怎么糊弄过去的,居然没人询问,可她还是一直把这方喜帕留到了现在。
先前是有期盼,希望有一天他回心转意,二人能像她以为的那样,快快活活当一对寻常夫妻。
而拿了和离书后,她的心境已经变了。
陈末娉轻轻抚过边缘已经微微泛黄的喜帕,像是在怀念什么,也像是在同什么告别。
她将喜帕放到锦被下,又拿出成婚前,陈母给她备下的小物件。
雪莲花已经没了用处,但同它用处一般的芦荟汁液还保存完好。
她将芦荟汁液放在床头方便取用,自行去浴房沐浴。
再出来时,床头的那罐芦荟汁液,正被只着中衣的男人拿在手中查看。
陈末娉忍不住红了脸,但想到自己下的决心,硬着头皮走到他面前。
察觉到她的靠近,魏珩的视线从芦荟汁液上移开,落到了眼前的女子身上。
眼眸含水,眼尾带绯,配着她的桃色中衣,又是一枚饱满多汁的鲜桃儿。
他道:“好了吗?”
陈末娉点头,眼神从他敞开的领口钻了进去,扫过他露在外面的每一寸肌肉。
还好,她的口水还没来得及滴落下来,男人便低声道:“那便拿羊肠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