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两个指挥使只恨自己没先一步给小皇后提建议。
感觉面前包围她的这三个男人,喘息忽然变得有点粗重。
邓姣有点紧张起来。
这三个魁梧男人平均身高估计都接近一米九,浑身杀伐之气,光是单独一个站出来,都让人有压迫感,何况三座肌肉虬结的魁梧身躯把她给包围了。
不知道三人是什么身份,更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待在燕王住的地方。
她被迎面的压迫感惊扰不安,后退了一步。
两个指挥使顿时目眦欲裂!
生怕皇后因为秦岳的愚蠢建议甩袖离去。
他们还没听到天下第一美人叫出那声属于他们自己的“公子”。
“即便只有殿下能做主,”方影鼓起勇气上前一步,提出更贴心的建议:“娘娘最好也是派人来玉台殿传达懿旨。”
邓姣依旧不乐意地驳回:“兹事体大,本宫必须当面同皇叔商议。”
方影还保持着拱手低头的姿势,但皇后已经说完了,并没有感谢他这位“公子”的提议。
见对手碰壁,田忠凌出列迎战,他尽可能声音低沉,显出自己忠心耿耿的诚意:“娘娘,若是不便言传,您可以密信转达,前些时日,斋醮大典上刚发生意外,朝野内外本就议论纷纷,殿下恐怕不会出面与娘娘当面议事。”
邓姣一惊,她还以为那场意外已经被她糊弄过去了,没想到……
她急切地仰头问眼前这个魁梧的男人:“议论什么?”
田忠凌的视线落在皇后帽檐下瓷白的下巴尖,他脑袋一热,坦白道:“殿下那日搀扶娘娘,似乎不在斋醮的规程中,有好事之徒便造谣说,娘娘是有心攀附利用……”
邓姣愣住了。
扶一下而已,能怎么攀附?
这些人怎么想象力这么丰富?
“利用什么?”邓姣问:“我只是头晕没站稳,难不成燕王也觉得我是有心利用他吗?”
“那本王应当如何作想?”
陆骋的嗓音在她身后传来。
邓姣心脏猛跳,屏住呼吸,缓缓吞咽一口,开始小口小口吸气。
她不想让他发现她紧张,要为接下来请假的理直气壮做好准备,她没有猛吸气来恢复镇定。
“那或许不是一件需要想太多的事。”邓姣没转身,低着头轻声回答:“意外发生时,我已经向殿下解释了原因。”
“参见燕王殿下!”秦岳等人立即躬身行礼。
陆骋没回应,抬手一挥。
三人颔首后退,绕过皇后,快步离开正堂。
正堂里,只剩下她和燕王。
邓姣站在原地没有动,努力回忆准备好的开场白。
陆骋踱步绕到她右侧,低头看着她的帽子尖,“有何要事,劳驾皇嫂亲自登门?”
邓姣无言以对,她要在这种时候出宫,任谁都会以为她想逃避殉葬的命运,谁敢替她传话?
写信更没用,当面都没把握成功。
不知道她为什么不回答。
陆骋想看清她此刻究竟是什么表情,他凑近她帽檐,这次不是疑问句:“守灵期间,皇后娘娘串门前应当想清楚,踏入此殿,是否合礼数。”
邓姣转身面朝他,帽檐下只能看到他前襟以下。
他穿的是孔雀翎丝织就玄青底描金蟒袍,应该是亲王常服,不是之前那套丧服。
布料轻薄贴合,隐约凸显出流畅的胸肌轮廓。
邓姣平静地说出准备好的“投诉理由”:“斋醮大典为什么没邀请本宫的亲属?一个都没有来。”
陆骋直起身,沉默,似乎对她刁钻的发难角度有些惊讶,但他很快回答:“皇嫂家乡远在千里之外,亲属尚未赶至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