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公子止步。”
围屏中的荣怀姝看着越走越近的模糊身影,连忙出声制止。
早已晕头转向的冯正平岂肯轻易放弃一亲美人芳泽的机会,等不及便自报家门:“芳时姑娘,我是冯公子啊,日日为你写诗的冯公子。”
“芳时姑娘”今日意外地给他好脸色:“可是京畿道按察使冯铮的弟弟冯正平冯公子?”
能被美人记住,冯正平深觉荣幸,一瞬间连二人成婚的婚房作何布置都已经想好了:“正是在下,芳时姑娘可是想起冯某来了?那冯某每日为芳时姑娘所写的诗姑娘可是一一读过了?冯某倾慕姑娘的心意姑娘可知?”
荣怀姝不答。
这不答话,也给了冯正平诸多想象的机会。
“芳时姑娘不答,是否有疑虑?姑娘听了多日冯某的情诗,应当知晓冯某情意。冯某此心如同昭昭日月,明明白白。”
一口茶刚喝进嘴里还未来得及入腹的荣怀姝听他一言,赶紧拍拍胸口给自己压惊。这口凉透的茶,呛得她涕泗横流。
冯正平听不清围屏里美人的动静,失之急切,挥手要随从将堂客全部“请”出去。
众人迟迟吾行,不忍心鲜花插在牛粪上。
完成任务返回寻找梁砚清的云梧同样被拒之门外。
他还来不及反抗,就被一众随从推搡出半里地。借着扶起一旁摔倒的老爷子的功夫,云梧打听里头的情况。待情况明了,云梧伸长脖子等待梁砚清被赶出来。
可他并未遂心如意,一直没有等到梁砚清。
梁砚清正在厢房中躲着看戏。
看人走得差不多,冯正平再进一步。
“公子,且慢。”
冯正平乖乖听话:“姑娘有何吩咐?”
“芳时姑娘”快人一言:“冯公子连日示好,是想娶我?”
冯正平涎沫流了一大缸:“这是自然。”
荣怀姝翘脚在围屏中悠然自得地坐着:“我怎么听说,冯公子家中已有妻妾十二房?”
“姑娘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家中妻妾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并非我心之所向,我不过是为了安二老的心,娶回家中放着罢了。”
荣怀姝配合着他:“果真如此?”
明知没有人看见,冯正平仍高举右手发誓:“若有虚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我心悦者,唯姑娘尔。”
荣怀姝扶额,为芳时姑娘痛心,怎么偏偏惹了这么个……难以形容的主。
“冯公子难道准备休妻再娶吗?”
“啊?”冯正平始料未及。
荣怀姝一惊一乍:“难不成你花费这多心思只为了纳我为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