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说你们几个男人还怕本宫不成?”
桑允恒:“臣等并无此意。”
“无此意便好。”荣怀姝旋即转身,抬手将窗支得更高:“几位大人来得正是时候,本宫方才发现了疑点,还请桑大人解释一二。”
“公主……”桑允恒又要拦。
荣怀姝直接将他的话堵死:“桑大人,本宫还没问,你何必着急作答。”
“公主,请听臣一言。”何书隐扭头看了一眼吃瘪的桑允恒,出言道,“公主有心行方便臣等自然感激不尽。可若此事传出去,会有人说公主插手三司查案更有甚者揣测公主意欲越俎代庖,恐怕会累及公主清誉,还请公主三思。”
荣怀姝猛然转身,裙摆大动带起一股寒风,方才同他们说话的温和脸色荡然无存:“放肆!”
何书隐大惊失色,三人直挺挺跪下齐声请罪:“公主息怒。”
刺骨的寒冷由膝盖处传来,好比细细密密的针同时扎到膝盖上一般,三位大人一声不吭,紧闭双唇锁住正在打架的牙齿。
“若非尔等无能,本宫又何须操心至此?”荣怀姝的面色冷若冰霜,“还是说并非尔等无能,是故意拖着本宫的人想给本宫下马威?”
即便真的是,他们此刻也不能如实说出。
“臣惶恐。”
“惶恐?早在带走本宫身边人的那天起你们就该惶恐了。”荣怀姝冷笑,老虎不发威真当她是病猫,“别人尚且不论,桑大人,你所作所为皆是为谁,你以为本宫不清楚吗?”
桑允恒的头重重磕在冰冷的地砖上,一口咬定:“臣绝无此意。”
荣怀姝的话如同这雪地冰天,冷到人心里:“有没有的桑大人心中有数。大人情深义重,本宫甚是佩服。只是一句,桑大人千万莫学那跳井的秀才,才真真是落人话柄。”
寿昌长公主和桑允恒的事朝中诸人皆有耳闻,荣怀姝今日虽不明说,但在场的人都知道指的是谁。
原本还打算替桑允恒说话的孙锦书噤若寒蝉,默默垂头。
桑允恒被人揭了老底,心里不痛快,却不敢同她呛声,乖乖道:“谨遵公主教诲。”
荣怀姝的眼神锐利如刀,仿佛刀刀割在桑允恒身上:“都起来吧,别冻出个好歹。”
她指着桑允恒发号施令:“你去把封条拆下来,同本宫进去。”
料她当着众人的面不会轻举妄动,刚吃过亏的桑允恒喏喏应承,前去拆封条。身后的两位大人十分有眼力劲,皆拥了上去。
这一下子三个人一齐拆两张封条,荣怀姝和梨珂从身后看来有些说不出的滑稽。
桑允恒毕恭毕敬地打开门:“公主,请。”
五人才进去,班夏领着令史也到了,身后还跟着一个仵作。
荣怀姝将方才的发现大略同三位大人和仵作说了一下,令史便在一旁摊开册子记录。
一群人皆围在脚踏前,荣怀姝盯着白瓷盘中已然发黑的银珠,问仵作:“为何这珠子是黑的?”
其余几人凑得更近些,班夏看了半晌:“想是蜡烛熏黑的吧。”
“不可能。”说话的是孙锦书,“蜡烛并未烧到此处,怎么会是蜡烛熏黑的。”
荣怀姝让出一个位置给仵作,示意他上前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