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恶毒女配第九次来挑衅女主。
女配人前像小孔雀一样气势汹汹,实则背后张牙舞爪地挥舞着几根血红的触手,有个别几根已经生出来五官,冲着少女张开尖锐的獠牙,悚然一笑。
小孔雀第九次说出那句话:
“总裁根本就不喜欢你!我劝你不要不识好歹,趁早离开他!”
正在神飞天外的少女微顿,一脸牙疼的表情,随即视死如归地看向娇妻。果然,娇妻又是一副泫然泣下的小白花模样,甚至把眼珠子都吓掉了,骨碌碌地滚在少女脚边。
“我不可能离开这里的!”
姜婺习以为常地捡回另外一只眼珠子递给女主,看着女主哭哭啼啼地将眼珠子按回去,抽噎地说了声谢谢。
姜婺:“……”
其实我也想谢谢你。
她擦掉脸上溅的血,心平气和地想:干脆都去死好了。你们不想离开我想离开好吗?佣人就没有人权了吗?
九次!
第九次了!
恶毒女配每天都勤勤恳恳地上门挑衅,连续九天,而且每天都是完全一模一样的词,上班儿都不带这么敬业的!
“茶茶,帮我切一些水果来招待客人。”小白花不愧是小白花,虽然已经被欺负成了这样,仍然不忘记哭哭啼啼地使唤姜婺招待女配。
姜婺其实不太想去,切水果就意味着要去厨房,去厨房就意味着要路过那块该死的镜子。
少女有些紧张,她慢慢地落下脚步,似乎怕惊动什么东西。在厨房的门旁有一面巨大的镜子,每次路过,姜婺都会头晕目眩。哪怕她故意别开目光,不看镜子,都无法避免这种状况。
在镜子刚进入她的视线范围内,或者说她进入了镜子看见她的范围内。巨大的天罗地网将她束缚在原地,腿里像是被强行灌进去了水泥,沉重得迈不开。
脑子血污蒙蒙,姜婺艰难地开始回忆短短的悲惨此生。
她自从醒来的时候就在这儿了,没有丝毫记忆。她试过逃出去,但是被一层泛着黑雾的屏障拦着,出也出不去,别人也进不来。
她也试过报警,但是她发现这里的人像是被安排好台词的提线木偶,完全忽视掉了她这个大活人。
密密麻麻的窒息感溺过她的脖颈,在她即将死亡的前一刻,空气终于涌入鼻腔。姜婺大口地喘着气,颇有些劫后余生的意味。身上的压力感也消失不见了,她下意识地看向镜子。
镜子里的场景是一个房间,不是特别大,中间放着一张直径大约三米左右的圆桌。
窗户也不大,约莫一本书那么大,并且竖着几道铁栏,像牢房一样。
因为光透不进来,所以哪怕是白天里面也昏暗惨淡。
更像牢房了。
光线从窗户刺到牢房里,在银质桌子上面折射出阴冷的光。
墙面上挂着一幅《呐喊》,笔触干净。
指针明晃晃地指向了七点四十五。
秒针“滴答、滴答”地转动着,分针又往前跳了一格。
巨大的刺啦响声像是三体环绕混响不遗余力地拼命钻入人们的脑子中,声音的源头是刺啦着雪花的电视。
血红色的字幕占满整个屏幕,一遍一遍地重复着:
【已开除佣人陆壬嘉,一天后开除新的佣人。】
【明天开除佣人预测:姜茶】
少女下意识地捂着耳朵去拒绝这种刺耳的声音,恍惚之间她好像进入了镜子,视角发生了变化:面前是一个银色圆桌,周遭坐满了人,甚至有些重影。
突然!
一股温热的血迹喷溅在了她的脸上。
她旁边的人眼珠子几乎被痛得挤出眼眶,他尖叫着。
“不是我拿的,是姜茶!应该开除的是姜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