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扭头,映入眼帘的是漆黑一片的夜晚。
不是晚了。
是完了。
现在的狗资本家已经能只手遮天,一语蔽日了。
“那我们岂不是不用干活了?工资还照拿欸。”芋圆没心没肺,经过半天的严密分析,分析出来了这么一句结论。
姜婺:“……”
“你忘了吗?它每晚要开除人的,现在不看白天表现了,那么它想杀我们完全就不用看我们有没有遵守违背规则…”
剩下的话姜婺没说,但是其余人都读出潜意思。
现在时间被完全打破,他们不清楚是否要继续遵守规则,所遵守的规则是不是还是正确的规则。
客厅墙上悬挂的时钟,时间显示7:55。
正好是陆壬嘉死亡的时间。
霸总不再施舍给其他人眼神,在离开之前,他留给小白花的眼神有些复杂。
是无可奈何,还是蔑视。
没有人解读得出来。
姜婺看着霸总踏上楼梯的背影,直到肩膀有一只冰凉的手搭上。
她一惊,立刻扭头。随即对上了小白花无悲无喜的脸。
“你也觉得我有病吗?”她听见小白花这么说。
她收起平常应付小白花的敷衍,认真地回答:“你才知道吗?”
到底谁家好人,谁家没病的正常人,会在吃食上生活上有那么多毛病。
谁懂姜婺半夜发现小白花梦游进她屋里打了一段八段锦,然后姜婺在第二天嘲笑小白花的时候被强迫学昨晚的动作,最后被小白花点评挑刺打分,她有多想死。
谁懂姜婺被迫切0。5厘米的胡萝卜丁做蔬菜沙拉,结果被告知不是胡萝卜丁而是胡萝卜“丁”字,她有多愤怒。
谁懂姜婺努力钻研半天菜谱,终于炒出来一道完美的土豆丝炒姜丝,然后被这个狗白花要求把所有姜丝挑出来,她有多无助。
姜婺从此有了指姜为土豆的习惯。她最后利索地炒了一份姜丝炒姜丝,然后仰着脸用着坚定得能吓退鬼的正气表情,告诉小白花这是挑完姜丝的土豆丝。
小白花也是很单纯地相信了,好吧,其实小白花也不信。她将信将疑地试问真的是吗?得到姜婺伤心欲绝你不信我的回复后抱着必死的决心吃了一小口,结果脸色被扭曲成咬到大蒜的歪比巴卜僵尸。
小白花用眼神问姜婺你不是挑干净了吗。
姜婺说这其实是长成生姜样子的土豆,它就是土豆。
小白花脑子上冒出问号,明晃晃地写着你骗鬼呢你觉得我是傻子吗?
姜婺说你没听说过土豆适应于任何环境吗,伟大的土豆神能做成任何样子。
小白花冷笑,说既然这么适应想必也适应蔬菜沙拉,那麻烦你用它做一道土豆丁沙拉吧,记得0。5厘米。
姜婺心平气和地提问:“你不记得你爱吃的土豆丁沙拉了吗?”
小白花脸上终于有了表情,可能是心虚,不过很快就闪过去,姜婺来不及捕捉。
小白花木着脸:“我不爱吃生姜丁沙拉。”
看来想起来了。
挑剔的夫人扬起眉,“所以你觉得我有病?”
“…”姜婺心想要是没病的人是真问不出来这种问题,但是一个合格的佣人是真的不能过多和雇主抬杠,她假笑,“我觉得我有病。”
其实感觉系统最有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