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一样。
完全不一样。
无论李司净循着记忆怎么去翻,都找不到剧本里和那句话一模一样的痕迹。
只有排在后期的一段白纸黑字的对手戏。
林荫:他还算是人吗?
小玉:不然呢?
林荫:像这样的家伙跟恶鬼有什么区别,又怎么能算是人!
每一句都是他定下,和脑海里回荡的句子截然不同。
李司净却挥散不掉熟悉感。
他后背汗湿,能够清晰回忆起周社的眼神,他焦急喊的小叔。
最终只能拿出手机,拨给万年。
“李哥,结束了吗?”
一听就知道敬业的万年,带着周社在隔壁剧组参观,绝不影响自家《箱子》的拍摄。
李司净很多话想问,“赶紧回来,开车送我回家。”
“啊?”万年愣了,“可是周叔他……”
“别管他!”李司净脾气焦躁,已经没有办法保持表面的冷静,“现在回来,马上!”
万年几乎是一路小跑回来,开了车门,在脸色铁青的李司净怒视下,诚惶诚恐的上车。
还不忘汇报情况。
“周叔被隔壁剧组邀请过去试镜了,说他这么帅就该当演员玩玩。”
“你打电话的时候,他正在跟女演员闲聊呢,我都没来得及说一声。”
“不过李哥你放心,我跟隔壁的老孙交代了,等周叔玩高兴,想回家了,让他帮周叔打车。我和老孙是铁子,绝对不会把周叔弄丢的。”
李司净一言不发,也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他没由来的心底发寒发慌,脑海不断回顾着自己的幻觉,就像回顾拍下的片段。
一次又一次,一遍又一遍,伴随着车外闪过的熟悉街景。
却实在是想不起来……
外公的日记里,那一句的原话是怎么写的?
车子终于到达目的地,李司净快步上楼回家,急着去看外公留下来的手稿。
《箱子》的剧本脱胎于外公亲笔写在笔记本上的日记。
一本一本日记一直放在家里,他甚至整理成册又做了防腐防潮,仔仔细细收纳到了防火防震的大箱子里。
“今天这么早啊?”
他爸从书房探出头,还戴着蓝牙耳机。
“你小叔呢?”
李司净没回,直接走进书房,挪开书桌的椅子,将装有外公日记的木箱拖了出来。
哐哐当当,焦急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