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李司净最不希望周社知道的梦。
他曾经对宋曦的戏谑、捉弄,在周社出现后一扫而空。
李司净恨不得自己失忆,宋曦失忆,周社也失忆,回归梦境仅仅只是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的时候,他也没有口不择言的告诉周社,他做过那样的梦。
可惜,不能。
周社知道了,消失了,再也没有回来。
“他身份证还在我手上,家里的衣服挂在衣柜里。不过我爸说,那些衣服都是他借给周社的。”
李司净何其烦恼,又何其苦闷。
“他没有行李,没有朋友,甚至没跟我爸说去哪儿,就这么彻底消失了。”
“打电话呢?没人接?”宋曦问道。
李司净瞥他一眼,“我不知道他有没有电话。”
因为他和周社真的没什么交集。
他们相处时间不短,能回忆起来的事情善乏可陈。
宋曦听完,却啧啧出声。
“所以你是想他了?李司净,我就说小叔不会害你,而且陈莱森进局子,肯定和他有关系!”
“……与其说我想他,不如说我想弄清楚怎么回事。”
李司净瞥了宋曦一眼,虽然他们想法有些重合,也一定要严肃纠正:自己没有想他!
周社在梦里的行为,已经远远超过了单纯的控梦。
李司净不相信自己精神分裂到了这么严重的地步,可以巧合到陈莱森死于枪下,现实里就得坐牢。
理智且执着的精神病患者,好不容易可以抓住的线索,他怎么也不可能放手。
李司净叹息一声,“他肯定比警察更清楚,陈莱森是怎么进去的,也比任何人清楚,他怎么出现在我梦里,杀死我厌恶的所有人,又怎么出现在我梦里,告诉我能够做到任何事。”
“而且,他消失之后,我没有做梦了。”
宋曦安慰道:“不做噩梦是好事。”
李司净道:“不止噩梦,是所有梦。”
曾经的他,在连篇噩梦彻夜辗转的时候,偶尔也会闪现片段的梦境。
现在都是倒头就睡,一觉到天亮。
宋曦听完,反而打趣了一句,“小叔这手段能推广一下吗?多少人失眠多梦辗转反侧,不做梦多好啊。”
“而且,你当初怎么不要他的电话号码?不然现在打一个电话就能问清楚了,至于这么悲春伤秋,患得患失的在这儿想他吗?”
李司净眼神刀他,宋曦见好就收。
“咳咳。”宋曦清了清嗓子,“其实陈莱森怎么进去的,我们也可以用你说过的梦来分析。”
“我们把陈莱森在你梦境的枪杀、燃烧,都当做你对他体内的恶意进行的清理。”
宋曦好了许多,总算能够稍微头脑清醒的帮李司净做一下心理疏导。
“烂泥、黑影、哭泣的小女孩,这些对你而言,本身就象征着陈莱森的罪恶。”
“人本来就是善恶同体,保持着微妙的平衡。一旦患病,恶就会压倒善,你开枪了,他的病好了,消灭了病灶,善就会占领上风,所以他就被抓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