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夕看他:“你们认识许多年了吗?”
温序秋笑眯眯的点点头:“百年有余。”
墨夕忍不住道:“那他过去的事——在神剑门的时候,你尽都知道吗?”
温序秋摇摇头,温声道:“他既不和你说,应当是有他的缘由,我自然不便多言。”
墨夕即便猜到结果,也依旧有些失望。
燕青这个人,总是有许许多多的秘密,他原以为自己与他朝夕相处数年,已经足够了解他,如今一看,却是他自以为是了。
墨夕抿了抿唇,压下心中莫名的苦涩,忽的又想起来一件事,试探性问道:“那你可见过他长什么样子?”
这一问可给温大宗主问住了,一时拿不准该怎么回答。
温序秋斟词酌句,犹豫半晌,终于缓缓道:“这。。。。。。。他长得其实有些。。。。。。不好形容。”
墨夕闻言震惊。
敢情燕青平常说什么“怕自己帅瞎他的眼”这些话都是造谣,连那画皮的小灵器怕也是拿来遮丑的。
算了,自己又不嫌弃他长得丑,今后不再问就是了。
温序秋看少年明显将自己的话理解错了,也不纠正,默默在心中道:我说的是实话,将来可别找上我。
此时的燕青还在乱逛,全然不知自家弟弟已经帮自己在画皮下安了一副丑脸。
他对自己下的清净诀已经到了时限,正想去找墨夕,忽而想起一件事——他不认路。
这位天下第一的剑修只在原地停留了片刻,便愉快的决定先出去转转——等到了时候温序秋不见人,自会派人来寻自己。
燕青刚刚踏出宗门半步,就见那门口原本被冯明辉吓跑的乞丐已经又回到他原本的位置上了。
他立马上前坐在其身旁,道貌岸然的批判起他之前脚底抹油的行为:“兄弟,你这可不地道,说好一起富贵,怎么一碰到横茬就弃我于不顾?”
乞丐也是很识时务的叹口气:“兄弟,非我弃你于不顾,只是兄弟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我浪迹月安多年,一看就知道那人不是你我惹得起的。”
他悲伤道:“唉,早上还有神棍给我算了一卦,说不要钱,我就算了,谁知他说我今日不宜在门前乞讨,我原本还不信,早知道我就听他的了。”
燕青道:“那你还回来?不怕再灵验吗?”
乞丐嘿嘿一笑:“不怕,我又找他去问了,他说今日这一劫已然过了,随便我去哪个大门口了。”
燕青起了兴致“哦?这么准,那神棍在哪?不如让他给兄弟我也算一卦?”
乞丐往左一指:“过了街口就是,扯着张黄旗,上面写着‘算命的’,好认得很。”
两米的黄旗上赫然三个大字,确实相当好认。
可惜这人却不是燕青想见的。
燕青远远看见便认了出来,暗道了一声“晦气”,转身便想走,谁知那算命的眼尖的很:“哎,客官,客官!”
这算命的身披漆黑长袍,墨发编成一道三股辫,脸上架着一双乌黑的镜片,只能看见漏出一小截苍白的下巴。总而言之单说打扮,看起来玄之又玄,十分的不靠谱。
只见那黑袍子的神棍扶了扶鼻梁上的墨色镜片,遮住了眼底的精光:“问天买卦,求神算签。客官,你我相逢即是缘分呐,不来一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