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燕大爷说出“不大精通”,那他多半是对此一窍不通了,不过即便如此,他语气中仍旧是一副满不在乎的轻狂劲儿。
“不过走错了也无妨,大不了我将这法阵毁去就是了。”
他说得轻忽,墨夕心里头却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那点晦暗的不甘又不合时宜的飘了上来,他心里头没滋没味的想着:我得叫燕青这么护着到几时呢。
迟清酒显然也并不想让自己这位刚刚入门的新郎君出什么岔子,叫来了一位纸童为墨夕引路。
“我这宅子布过法阵,”迟清酒嘱咐道,“墨郎走的时候要千万小心,若是走岔了路,可就回不来了。”
这地方到底是住人的还是防贼的?
墨夕不说话,目光落在了眼前这个纸童身上,它正缓慢而僵硬的往前一点一点走着。
燕青一如既往的没觉察少年的情绪,他似乎是观察了这纸童片刻,忽而道:“你可发现这纸童有什么不一样?”
见他语气难得正经,墨夕连自怨自艾也顾不上了,以为有什么不对劲,又上下扫视了这纸童几遍,只见它神态还是同样的呆板诡异,迟疑道:“。。。。。。什么不一样?”
耳中传来的声音依旧是严肃的。
“没什么不一样。”
墨夕:“。。。。。。燕十七你别没事找事。”
见墨夕神色不变,燕青遗憾的发现这孩子越来越不好逗了,继而怀念起以前小时候那个一点就炸的小墨夕来。
他讨了个没趣儿,只好悻然道:“哎,你看你,也不等我把话说完。虽说没什么不一样,但是你看看周围。”
墨夕应声抬头,只见一片阴暗的雾气之中,迟清酒和魏怀生两个人的身影早已不见,而周围也站满了形状不一的纸童,不约而同的看向他。
这密密麻麻的视线意味不明,令人如芒在背,换个胆子小的来估计得被吓得做三天噩梦。而墨夕硬是面不改色的挨住了,坚持环视了一圈,才把目光收回来。
这魔修的礼数是不一样,不仅迎进门迎的草率,还得给新郎君行注目礼。
墨夕就这么跟着前面的纸童走了一路,被周围的纸童盯了一路,直至进了一处房门,才将那些如死水般的视线隔绝起来。
相比那喜庆红艳的花轿,这“新房”实在过于冷清了。
屋内简单的设着桌椅案席,皆为暗色,似是月光也照不进来这地方,只有一盏长明灯散着幽暗的光亮。
与土大款形象相去甚远。
在这一片寂静之中,屋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不多时,有人停在了门外,那人道:“墨公子,你在里面吗?”
这声音温文尔雅,十分有辨识度。
新婚之夜,新嫁娘没来,新嫁娘的大老婆找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