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绿色眼睛的男人少见的穿了一身休闲服,即便如此,他身上那股肃杀冷寂并没有少半分。
像丛林里锁定猎物的狼王。
燕宁没想到这居然是敖桁的房间。
不敲门就进别人房间,是非常不礼貌的。
“将军抱歉,我以为这房间没有人。”燕宁连忙道歉。
敖桁不愧是打仗的,看问题经常能一针见血,“在找什么?”
对方语气平和,而且燕宁没忘记,敖桁到这里来的最终目的。
立马离开是不可能了。
“我想找一间书房当画室。”燕宁老实说。
敖桁朝他走去,“这地方我逛过了,你跟我来。”
燕宁迟疑了下,跟上去了。
他知道敖桁不是多话的人,但两人一直都不说话,那气氛也太尴尬了。
燕宁想啊想,可以说是绞尽脑汁,最后开口
“将军什么时候到这里的?”
“你刚来?”
两人同时说。
燕宁小小的窘迫了一下,“是的,我刚到这里。”
走道两旁的窗户都是装的彩色玻璃,阳光落在彩色玻璃上,照出绚丽多彩的光芒。
敖桁往旁边看了眼,这一眼刚好就看到窗台的彩芒映在燕宁脸颊上。
白的雪白,彩的多姿,琉璃一样的漂亮。
敖桁眸子微动。
“将军,你最近的身体情况怎么样?”燕宁问。
他记得曙光恶化的终极程度,除去精神力频发性的暴动外,还有五感尽失。
敖桁脚步一顿,这次不再拿眼角余光去瞄燕宁,而是直直与他对视。
燕宁并不退缩,“将军,请你认真回答我这个问题。”
如果情况比他想象中的还要严重,燕宁觉得他要多往敖桁这边跑。
敖桁移开眼,第一次不再是用“还行”这两个字概括自己的情况,“四肢无力,偶尔看不见东西,听不到声音,精神力有时候会失控。”
燕宁听到那句“看不见东西”时,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
果然是末期了。
所以说,如果按照小说里的时间线,敖桁就是这次出战死在了战场上。
“我知道了。”燕宁忒严肃。
敖桁听他这语气,剑眉微扬,“你知道什么?”
燕宁没敢说我知道你如果不治疗,不久后会死在战场上。
“就是知道了。”只能含糊道。
敖桁却突然来了一句风牛马不相及的话,“漏了点东西在房里,我回去一下。”
说完就立刻转身,只给燕宁留下一个挺直宽厚的背影。
燕宁想起敖桁的身体情况,到底是跟了上去。不过没有跟太紧,在对方进了房后,他就在外头等着。
敖桁无疑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进房间没一会儿就出来了。
他一出来就看到守在门边的燕宁,愣了愣。
他是真没有发现燕宁跟了过来,也没有想过对方会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