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竟城下意识想去握她的手,但他忍住了,说:“小简,我十分确定,我很爱你,但最近这段时间,我也很累,所有都的人和事,都让我疲惫。”
朝简哽咽,“包括我么?”
岳竟城直视她,坦言,“包括你。”
朝简哭了,一时不够理智,“我早就猜到了,我早就知道早晚有一天你会让我失望,所以我从来不对你抱有太多的期望。”
岳竟城简直要气笑,他咬住后槽牙,冷声说:“朝简,你凭良心讲,我哪点对你不好?别再一次次消磨我对你的耐心,谁敢保证,我能坚持多久?”
朝简瞬间就冷静下来。
岳竟城下一秒就后悔自己说出的屁话。
朝简起身,情绪平静道:“你不用辛苦坚持。”
她转身就走。
岳竟城条件反射似的想追出去,但他没力气,身心都是。
朝简离开之后,回到学校宿舍,把自己埋入被子里,偷偷哭了俩小时,哭到眼睛肿成核桃,哭到自己睡过去。
第二天她起来,走路轻飘飘的,随时要晕过去。
接下来几日,朝简过得恍惚,时不时拿起手机,想看消息,想发消息,但手机里某人毫无音讯,她心里惶恐不安。
直到两个星期后,岳竟城仍是没有联系她。
朝简终于死心了,那一刻,她知道她和岳竟城完了,但她不甘心,直接打了个电话过去,非得说出那四个字。
“我们分手。”
这四个字砸了过去,岳竟城久久没有反应,喉咙里跟掺了沙似的艰难出声,“你认真的?”
朝简说:“认真,所以特地打个电话正式通知一下,就这样吧。”
她挂了电话。
天光昏昏,华灯初上,车水马龙的街头,人来人往模糊成了背景板,岳竟城立在原地许久,背影孤直。
世界嘈杂,独他茫然萧索。
直到后来,他却有点庆幸,庆幸她在脆弱残喘的僵持关系里表现出来的果断,置之死地而后生。
不至于真等到彼此伤痕累累,耗尽心力。
这才有了后来他的经久不忘。
——
周六朝简起了床,回了趟娘家,去搬她放在家里的冬装。
这几天岳竟城忙得不见人影,前两天又出差,预计今天差不多该回来了。
朝简这次回去没带眠眠,毕竟自己是过去搬东西的,带个孩子也不方便,她打车回去的。
朝莉真看见她,下意识问:“就你啊,眠眠呢?”
朝简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水,“家里呢。”
“阿岳呢?”
“出差。”
“那你来干什么?”
朝简喝水的动作一顿,“妈,我虽然嫁出去了,但我还是你女儿,这个家还有我的位置。”
朝莉真“哦”一声。
段楚则从房间出来,一见她就问:“你怎么回来了?眠眠呢?”
朝简白了他一眼,懒得理他。
段巍从洗手间出来,见到她就一笑,“小简回来了?”
朝简高兴道:“爸。”
段巍下一句:“眠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