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急着开始,五分钟时间本来就不多,能多思考一会儿是一会儿
五分钟时问刚到,虞向荣开口。五分钟时间到了,你开始表演吧。
在开始表演前,不知怎么的,宁檬脑海里浮现起封攸宁说过的那句话一—”你需要做的,就是用你的演技征服导演他们,去告诉他们,你就是那个最真实的陈阿娇。
最真实的陈阿娇吗?
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宁檬要来一块干净的很大的布当道具。她把布铺在地板上,躺平在上面
室内虽然开着暖气,但躺在地板上,后背还是能感受到那股升腾而起的寒凉
宁檬两手交叠在腹前,做睡睨姿态。
不远处的虞向荣眉梢微挑,没想到她会这么开场。
接下来又要怎么呈现表演呢?
因为没能猜到后续,虞向荣不由多了几分兴致。
冬日蹇冷,陈阿娇睡得相当不踏实,贴着花钿的眉心轻轻拧起。实在是睡得不舒服,陈阿娇往旁边靠了靠,嘟囔道:“阿彻,抱抱我。语气娇憨,带着理所应当。
可是没有人应答。
陈阿娇送迷糊糊睁开眼睛,伸于去摸身侧,没摸到那个熟悉的人。
她那迷糊含着睡意的眼睛,突然变得凌厉起来。是了,我怎么忘了,阿彻今夜歇在了卫氏那里!
陈阿娇再无困意,猛地将床榻上的东西全部扫到了地上。
“人是平阳送的,平阳这个公主是不是过得太过滋润了些。我一定要找皇祖母告她的状。
想
到窦太皇太后,陈阿娇情绪平和了几分。
她缓缓从床榻上起身,推开窗户,一举一动间,尽显她出身之高贵。
可当窗户打开,陈阿娇看清那在梅林行走的两个人时,她瞳孔一缩。
但很快,陈阿娇就恢复了平諍。
她下巴微抬,姿态矜贵,语调傲慢,几乎是一字一顿道:”卫子夫。声音稍稍转柔一些,但姿态依旧拿捏得矜贵:“阿彻。
那与生俱来的,用无尽的权势与无上的财高培养出来的气势,从她骨子里流霹出来
在她面前,卫子夫永远是一介身份卑微的舞女。
即使是这大汉的天子,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也是靠着她、靠着她的母亲馆陶长公主
旁边似乎有人说了句什么,陈阿娇蹙起眉即使满心不愿,她还是道:“把药端上来吧。
做了个接过药的动作,陈阿娇看向大门方向,瞧见那掀开帘子走到她面前的馆陶长公主,陈阿娇脸上多了几分娇憨:“母亲,你怎么突然进宫来了?
又有新的求子药方吗?“陈阿娇脸色逐渐隐晦下来,“我已经喝了那么多年药,可肚子依旧没有动静。
她侧过脸,脸上多了几分委屈
从小要什么就有什么的贵女,只在求子一事和刘彻身上,狠狠栽过跟头。
陈阿娇端起求子药,一口不剩喝了下去。
她吃着甜嘴的蜜饯,正打算开口说话,那双漂亮灵动得仿佛会说话的眼啃瞪大起来,仔细瞧去,会发现她的瞳孔路微涣散。
你说什么…皇祖母怎么会突然病逝
她说着说着,突然死死抓住自己脸颊旁那只手,眼泪毫无征兆地往下滚落:”皇祖母,娇娇在这里。娇娇哪里也不去,就在这里陪着你。皇祖母
声音呜咽,最后一点点泯灭于无。
陈阿娇再睁开眼睛时,她脸上一点点染上凄楚与悲哀。
惑于巫况,废黜后位,退居长门宫
刘彻,你曾经说过永不相负。这就是所谓一言九鼎的帝王吗!
这就是帝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