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大战结束,留在花坛前的一大一小两个人,一个跌坐在地上顶着满脸的抓痕,另一个手上留着抓痕,面面相觑。
气氛有些尴尬。
最终还是福泽谕吉轻咳一声,率先打破沉默的空气。
“咳,你还好吗?”
“我没事。谢谢你,大叔。”
望月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尘土,然后朝着一旁的福泽谕吉竖起了一根大拇指,露出笨蛋专属的自信笑容,
“放心吧,区区被抓这种程度而已。”
“我之前可是经常被猫咪们揍呢,揍得更惨的情况可比这严重多了!所以我已经习惯啦!”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遇到猫咪们,他们都会上来挠我呢,嘿嘿。”
金发少年摸着自己的后脑勺憨笑着,毫无郁结的笑声显得格外爽朗纯粹。只是脸上抓伤渗出来的那一片血,格外煞风景。
……这好像不是什么能笑出声的事情吧。
福泽谕吉的后脑勺上不禁滴落一滴无语的汗珠。
在看到面前少年脸上那惨不忍睹的抓伤后,他在心中确了了一件事。
——这孩子被猫咪讨厌了啊。
而且本人看起来甚至完全没有自觉。
……原来不止他一个人被猫讨厌啊,咳咳。
福泽、福泽谕吉挪开了视线。
“脸上的伤,还是去处理一下吧,在流血。”
“……啊,真的诶。”
望月茫然地歪着脑袋,抬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脸颊,手上沾着黏黏糊糊的血液,豆豆眼看上去呆呆的。
但很快,他又放弃了思考,满不在乎地说道。
“不过附近也没有便利店和药店,这点小伤的话,说不定回到家就愈合了呢!”
金发少年把手上的血往衣服上一擦,完全不放在心上。
“……”这下好了,两只直接摔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剩下的那半根绳子还留在树枝上,被风吹起的样子,显得有些萧瑟。
最底下成为肉垫的望月被摔了个七晕八素,眼睛转成了蚊香眼,脑袋顶上似乎冒出了金星。
太宰治黑着脸,从望月的身上爬下来。
望月一脸晕乎乎地坐起身,在看到一旁地上的黑发少年安然无恙后,才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太宰先生没有出事呢。”
……不,实际上差一点就出事。
太宰治肩上那件黑色大衣早已落在了一旁,他的脖子上还挂着那根绳子,而绳子的尾端是明显的拉扯断痕。被绳子拴住的脖颈的那块皮肤因为缠着绷带,看不出底下的详情。
但也不难想象得到,上头肯定勒出了一道紫红色的勒痕。
黑发少年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颈,被绷带缠绕着的脖颈上头还残留着阵阵的刺痛,刚刚的撕扯感尚未消散。
还以为会被拽成两截呢。
看来上吊死这种死法也相当痛苦啊。
本该像是玻璃珠般鸢色的眸子此时看起来黑漆漆的,幽幽地注视着面前的罪魁祸首。
第二次、不,应该算是第三次了吧。
和这家伙牵扯上的两次,自己似乎都特别倒霉。
太宰治放下了手。
大概是刚刚那下勒到了声带,少年原本甜腻的声音有些沙哑,听着像是被砂纸刮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