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头猛然泛起一股子酸涩,盛千阳强硬地将人紧箍在怀里,迈着大步走出了书房。
带着火气的步伐越走越快,直到走到卧室中,将怀里的人扔到了床上。
没有再看他一眼,盛千阳转身出了房间,将卧室门“砰”的一声大力关上。
他竟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这一切。
一个总不如自已意的小家伙,却打不得也骂不得。
无力感漫上心头,盛千阳自嘲般地轻笑一声,不知不觉走到了客厅倚坐在了沙发上。
保镖硬着头皮走到他面前问他那个佣人该怎么处置。
他不耐烦地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想说让他们解决掉,脑海里却浮现出刚刚发生的场景。
那个小家伙毫不犹豫地跪在自已面前恳求自已放过她的场景。
“赶出去吧。”最终他还是妥协了,声音却泛着彻骨的寒意,“警告她以后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那天晚上,盛千阳彻夜未眠,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喝了个烂醉。
冰冷的红酒液洒在了他价格昂贵的西装外套上,液体浸透了布料,寒意也将他整个人牢牢包裹住。
脚边的酒瓶子堆了一地,他又用颤抖的手指给自已倒了一杯酒,仰头灌进喉咙里。
醉意朦胧中,他摸索着拿起手机,凭着残存的意识和肌肉记忆打开了手机上的监控,看到卧室中的少年竟也没有入睡,而是抱着膝盖坐在床上,遥望窗外的夜色,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个身影小小的一团,看起来脆弱又孤独。
盛千阳在那一瞬间想要冲进卧室将那个小家伙抱在自已的怀里,紧紧抱着,再也不松开手。
蒙着醉意的脑袋却如同缺氧一般晕眩,他没走出两步就踉跄着倒在了地上,嘟囔的声音带着含糊的鼻音,喃喃喊着小岛的名字。
直到越来越重的醉意压着眼皮,他终于不堪重负闭上了眼睛。
撕烂你的嘴
自从六年前小岛出事后,时淮就再也没举办过生日宴会,从那之后他的每个生日都是像今天这样在酒吧度过的。
一杯又一杯高度酒,将自已灌醉。
只有这样才能暂时忘却在多年前的今天,是自已亲手将那个恶魔带进小岛的世界里。
从某种程度来说,时淮始终认为自已也是那个罪不可赦的罪人。
边浔、许知会和宋以桉在一旁看着他手中一杯接着一杯往嘴里猛灌的酒,想拦却又不忍心拦,压抑的时间够久了,如果再不发泄真的会憋坏的。
于是他们也红着眼眶,用刺激的酒液压迫住即将喷涌而出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