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千阳!”边浔喊出的声音有些发颤,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盛千阳冷冷地睨了他一眼,半晌,嘴角扬起了一个嘲讽的弧度。
“边医生,前段时间真是麻烦你照顾小岛了,但希望以后你能管好你自已,离我们远一些,如果能永不相见那就再好不过了。”
边浔从未如此恨过自已,恨自已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盛千阳抱着小岛渐渐离开自已的视野,却无能为力。
天气已经微凉,坐在副驾驶的盛云野将车窗开了一道小缝,清新的空气与阳光一起透了进来。
他瞥了一眼后视镜,看着后座上裹在毯子里的少年安安静静地倚靠在盛千阳的怀里,湿漉漉的眼中一片迷茫。
不绑你
江屿白出院后的这段日子,盛千阳仿佛醉心沉迷于工作,每日早出晚归,亲力亲为每一项决策,哪怕是曾经他连过问都懒得过问的小项目也要审阅一番。
一众下属被折磨得苦不堪言,搞不懂这位大boss为什么突然像变了个人一样。
各种加班加点的组会和一改就是几十遍的方案让他们的办公大楼几乎彻夜灯火通明。
每个人的眼下都带着明显的熬夜熬出来的青黑色,肉眼可见的疲惫席卷了每一个人。
只有盛千阳一个人知道,这么做只是因为他在心底里不敢面对家里那个让自已无计可施的小祖宗。
直到天色快亮时,他才带着一身的疲惫回到家,轻手轻脚走进卧室,借着洒进来的银白月光端详着床上少年沉静的睡颜。
少年身体蜷缩着,将自已完完全全包裹在被子里,只剩下一颗圆溜溜的脑袋露在外面。
两米的大床,他只占了一个很小的角落,小心翼翼地紧缩在那里,让盛千阳联想到了悬崖边摇摇欲坠的一株小草。
这些天,盛千阳软硬兼施,然而不管怎样的做法都没有什么效果。
硬的时候,他用最恶劣也是最残忍的语气恐吓着刚醒过来没多久的少年。
他承认那时他是真的气急了,话语已经来不及过一遍脑子便脱口而出。
“你觉得你死了我就会放过他们吗?”
“不可能的。”他的声音残忍又无情,用掌心轻轻拍了拍少年白皙的脸颊,“如果你再敢这样做,我会让所有你在乎的人都给你陪葬。”
软的时候他恨不得挖出自已的心给小岛看,就差跪在地上求他能多看看自已,求他能跟自已讲讲话,哪怕是喊出声来骂自已的话,也不要像现在这样无视自已的存在。
然而但凡江屿白清醒的时候,连看都懒的看他一眼,卧室里能摔的东西都被他摔了个遍,摔出的碎片就捡起来往全身最脆弱的地方狠狠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