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没声的辛宴庭忽然问:“为什么?”
“嗯?”这还能为什么,黎容答,“秦工精神多旺盛啊,跟个大学生一样,热热烈烈的,老板,我看秦工应该是回心转意了,咱们要不也适当的……那啥一下吧。”
辛宴庭转过脸来,望向黎容,神色由刚刚的美好晴天变得阴郁:“你不知道他最会演吗?”
“我,”黎容心道坏了,自己又多嘴了,赶紧闭住嘴,“对不住,老板,我忘了。”
“记住这份痛,别忘。”很明显,辛宴庭这话是在跟自己说。
黎容答:“好的,老板。”
辛宴庭面色好了点,转身回了车里:“你觉得秦巷他过得痛苦吗?”
黎容开动车子:“我看不出来,老板。”
辛宴庭望向窗外,神情不见松快:“那你觉得他苦一点还是我苦一点?”
这话黎容很认真想了想,以至于连车速都放慢了:“老板,我要说真话的话,你别介意。和秦工比,那还是你更痛苦一点。”
车内静静无声。
黎容慢声道:“你知道的,秦工是个核心很稳,内驱力特强的人,你总说他要面子,可我看,他在你这里没有一点面子,他的苦吃一吃就消化了,他想要什么,他就去做,但辛总您不是,你太会藏了,你藏得太深,我担心秦巷他不一定看得懂。”
后视镜中的辛宴庭神色很忧伤,黎容为之动容。
老板的感情太细太腻了,一般人谁都招架不住。
亏得是秦巷这样有事就说事的直男。
在没人的时候,辛宴庭才会分享自己的情绪,他看上去太痛了,想到秦巷,他心脏都是皱的:“那你觉得,他现在想要什么?”
黎容直言:“我认为,秦巷他现在一定很清楚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辛宴庭把眼眸闭起来了,倒在后座。
他说他想要我。
想跟我复合。
可我,还能信他吗?
“秦巷他爸腿伤怎么样了?”
“按您的吩咐,转进高级病房了,但是,说是下周就出院了。”
“下周就出院?”辛宴庭睁开眼。
“是的,辛总。”
我就是,太想你了
秦巷的信如期寄来了。
信件寄到辛宴庭手上,基本上有个1-2天延迟。
秦巷的一手漂亮字像他这个人一样奔放、狂野,是行书,字迹不算潦草,够辛宴庭看得清,信上的内容却是很零散,无非记录他这一天都干了什么,和哪些人见面,碰见什么好玩的事,诉说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