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对方如此不上道,马和嘴唇动了动,无奈地吭了一声。
“就是……吃的东西还有吗?”
人到了饿极的时候也挑不了地点和食物。就在弥散着诡异气味的侧屋里,马和吃掉了三个胡饼,两个馒头,最后又灌下一大口水,才意犹未尽地打了个嗝。
吃饱喝足,他也没有赖账的意思:“李郎若是想要硫水,我在城里还藏了一些。不过你得告诉我,你究竟要用硫水干嘛?”
“我要用它和酒制备一种麻醉剂。”李明夷亦不加隐瞒,“一种可以吸入的麻醉剂。”
听到这个他从未想过的组合,马和的眼睛登时一亮,嘴上的胡饼渣滓还没有擦,便拉起李明夷的袖子。
“走,现在就去!”
李明夷和马和一走,小院才重新得到宁静。
张敛正有一具尸体要解,本来打算让李明夷过来帮忙,但看他那副急迫的样子,就知道今天只能一个人干活了。
他慢条斯理地抽出刀具,继续手头的活计。
可这安宁也没有持续太久,不过一个时辰的功夫,便听得院门外那头驴扯着嗓子叫了两声,似乎正对回来的二人叫嚣着被拴在此处的不满。
外面随后便来哐当叮咚的纷杂声音。
张敛皱了皱眉,将门重重锁上。
许是感受到他的愤怒,不知在干什么的两人马上安静下来。可就在张敛刚刚重新沉下心时,一声砰的炸响忽然从门外传来。
张敛的刀从手中脱出。
他立刻起身,把门推开。
“李明……”
眼前的一幕让张敛剩下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本来就不算大的院子里,一个烧红的炉子被独自摆在中间,上面还歪斜着摆着个已经碎了大半的陶器。粘稠透明液体沿着陶器的裂缝蔓延在地面上,所到之处皆升腾起滚滚的青烟。
被烧烫的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酸味和酒气,而在这两种强烈的味道中,隐约夹杂着一种他从未闻到过的奇异的气味。
马和也皱着鼻子使劲地嗅了嗅,露出与张敛同样不解的表情。
被崩了满身碎陶片,衣服也被烧出好几个的洞的李明夷却以手做扇状,慢慢将气味陈杂的空气扑进鼻中,似乎在感受着什么。
马和歪着头看了两眼,也跟着他的动作做起来。在张敛匪夷所思的目光中,他的表情忽然振奋:“……这就是你说的麻醉剂?”
李明夷缓缓地吐息,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