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运运心说,你不怕这么小声干什么。“我这个号的数字太少了。人家都是九位十位,这个才一二三四五个。好好,我们再申请两个吧。”张好好:“不要。麻烦。经常忘记密码。”“那我也不——咦,爸爸的号可以自动登录?”张运运忍不住趴在电脑上。张好好慌忙移开鼠标,“你干嘛?爸爸能看出来。”“我们登上去看看就下掉。”“爸爸也能看出来。”张好好指着登录那里,“这儿,我们登上去,等爸爸登的时候就会在最上面。他下次登录的时候,可能还会显示上次登录时间。我有次用兜兜哥的笔记本登录就是。”张运运不敢动,楚兜兜的消息发来,让他俩去路口拿。兄妹俩做贼一样跑出去。张跃民问他爷爷:“快吃饭了,又往哪儿跑?”“没听见。”张爷爷起来醒醒困,“年龄大,不行了。跃民啊,哪天我去了,你可不能伤心。”张跃民想给老爷子一顿,“好好的说什么呢?”“给你提个醒。”张爷爷打量自己一番,“我这个身子骨,看着好,一生病就要命。”张跃民:“你要能跟老村长一样,我肯定不伤心。”老人家没受罪,吃饱走了,高兴还来不及呢。张爷爷叹气:“但愿吧。对了,他俩刚刚在屋里摆弄电脑。”张跃民发现台式机开着,打开浏览痕迹看一遍,就找他的网银。发现还在,张跃民想了想,出去问胡同里的小孩,“张运运和张好好往哪儿跑了?”“从东边往北。张老师,他俩又犯错啦?”张跃民温和低笑道:“没有。”掏出手机就打给楚兜兜。楚兜兜正想提醒表弟表妹,别跑太快,胡同里的电瓶车多。手机突然响了,拿起来一看,想也没想就挂断。意识到欲盖弥彰,又乖乖地拨回去,“表舅……”“找你要网银了?”楚兜兜的心跳骤停,“您不是在做饭?”“他们忘了关网页。多少钱?”楚兜兜:“有,有几千吧。”“回头转出来,留五百块钱。等一下就找他们要。对了,有没有说买什么?”楚兜兜也不能确定,“他们就好奇,想试试。”“明天叫他们给你送回去。你那个房子,你妈收拾好了。家用电器看好了,十一去买。十一回来就可以搬进去。”楚兜兜一听他妈收拾的直皱眉,“家用电器也是我妈选的?”“你舅妈选的。”楚兜兜松了口气:“还好。我妈这人,审美真不行。你装修的很现代,她能给我整一屋子木桌木椅。我说她,还怪我不懂欣赏。我能不知道古风好看。关键不适合啊。”“别抱怨了。这才刚刚开始你就受不了,等以后结了婚,你对象都不用担心婆媳问题,天天听你们娘俩叨叨。”楚兜兜嘀咕:“我才不跟她住一块。她没事,我能先抑郁。”六岁的楚兜兜不懂什么是“抑郁”,十九岁的楚兜兜懂。这两年抑郁的名人不少,楚兜兜好奇,上网一查,当晚做一个噩梦。梦中一个小可怜受不了母亲准备跳楼,楚兜兜瞧着孩子可怜上去劝说,那小可怜转过身,长得跟他一模一样,吓得楚兜兜心砰砰跳。室友的磨牙声让楚兜兜意识到宿舍里好几个人作伴,这才不怕。也是那次楚兜兜觉得跟室友住一块挺好。开学前房子好了,他也没说要搬。“有事跟我说,别一个人憋着。晚上别熬太晚。运运和好好回来了,不说了。”张跃民挂断,本想堵俩孩子,怕做贼心虚的两个小崽子没等他问,吓得坦白,回头再背着他来第二次,索性转身回屋。兄妹俩可紧张了。张跃民进屋,让兄妹俩误以为他出来打个电话。到书房迫不及待地插电脑上,“好好,买什么?”“先买妈妈店里的东西。咦,这个包跟妈妈的包好像啊。比妈妈的便宜,少一个零?”张好好猛地看她哥。张运运:“笨蛋。便宜没好货。真这么便宜,爸爸妈妈都会上网,还买那么贵的?”“网上也有假的?”张运运点头:“当然。我们去店里买,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还有假的呢。忘了那个专门打假的人?以前可没网。”“那还是买妈妈店里的吧。”张好好指着自热米饭,“这个留路上吃。还有水和火腿肠、八宝粥也买几个。我们住酒店,酒店里的东西好贵。当我们人傻钱多啊。”张运运不禁瞥一眼她,你还知道自己人傻钱多啊。“这些?”张好好算一下:“够九十九了。写谁收呢?不能写爸爸妈妈,我们要是去上学,也不行。写太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