塑料包装的锯齿划在手心,很痒。
容峥没说话,双手还放在她的腰上,薄唇蹭在她的脸颊,是在鼓励。
指尖捏住一角,顺利地撕开了包装,许长悠捏着打开来的安全套,低着眼睛问:“怎么戴啊?”
容峥握住她的手腕,指尖在她脉搏处蹭了蹭,“宝宝先帮我拿着。”
记忆里只有在很小的时候,听爸爸妈妈叫过“宝宝”。
这令人羞耻的称呼,让她的手指瞬间蜷缩起来,塑料包装纸发出摩擦轻响。
她立刻不动了。
垂在小腿的裙摆突然被掀开,容峥修长的指节将裙子层层握在手中,最后递到她的唇边。
“咬着。”
全身的皮肤都因他的吩咐而泛粉,许长悠垂眸,和他视线相触,他的瞳孔被光照得很亮,温柔而沉着。
她本能地照做。
之前都在卧室,她躺着望向天花板,灯都没开,因此什么都没看到,而现在衣帽间的顶灯很亮,许长悠甚至能看到他亲吻时唇边的水光。
许长悠抬起手臂挡着眼睛,皮肤相贴的地方很快就湿润。
容峥轻柔拉下她的手臂,指腹抹着她眼角泪痕,沉声哄:“好孩子,别哭……。”
在他自然的语气中,急促的呼吸变缓,她抬起被泪打湿的眼睫,含混地问:“还要帮您吗?”
哦,对。
女孩发红的指尖还拿着打开的包装纸。
容峥咽着喉咙,目光停在她眸中。
为什么这么乖,被欺负了还想着帮他。
容峥确信自出生以来,没有人这么对待过他。
内心产生了巨大的怀疑,他配得到这么纯净的灵魂吗?
邱连涵含恨的目光又看向了他。
和父亲一样无情无义的一句话,现在才发现是诅咒。
枷锁一样困住他,即使想到问题,也找不到正确答案。
男人的额头埋在她堆叠着睡裙的小腹,隔着衣服也能感觉到的凉。
胸口还微微抽噎着,许长悠吸了吸鼻子,空着的那只手抬起来放在了他的后颈,轻柔地捏了捏,就像他一直做的那样。
扣在腰侧的双手收紧,左边的衣柜顶天立地,两人的大衣混着挂在一起,衣摆触不到底。
许长悠后脑勺挨上实木板的时候,容峥俯身亲了下来。
突然暗下来的光线,增加了一股安全感,她信任地抱住了容峥的脖颈。
衣柜相连,气味互通。
她贪心多喷了几下的香水味在衣柜狭窄的空间弥漫。
光线被百叶窗切割成一道道,洒进衣柜里又落在人身上。
气味动作都在描写海面,她的意识开始随海浪漂浮,直到纠缠的唇舌分开,容峥贴在她耳边说“需要”,意识才逐渐回笼。
黑暗中她被容峥捉住手,被带着触碰到他的皮肤。
容峥又吻向她的唇,手掌握着她的按在柜子上,指节相贴地摩挲。
许长悠睫毛掀着,瞳孔看向柜子内的光隙,被额角流下的汗蛰到,才不得不闭上眼。
被抱着回卧室的时候,许长悠低眸看向容峥,和平常一样的神态,她却莫名觉得他不高兴。
躺回床上时,许长悠抱紧了他的肩膀,侧过头时看到他阖上的眼睛。
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他的鼻息很轻,铺洒在她的皮肤上微暖。
丛林中的统治者睡着,危险的气质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