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还是单身女子,夜里个个都孤枕难眠,就叶昕一个有夫郎的,本来就惹人艳羡。结果她的夫郎还那般温柔体贴,成天不是送吃的送穿的,生怕她冷了饿了,每日送来的衣服和伙食都不带重样的,让她们看得又是眼红又是牙酸,恨不得立刻飞回家也娶一个知冷知热、温柔体贴的好夫郎。
叶昕想找人对练都没人愿意搭理她,与她说话时也酸里酸气,“你在这里呆那么久做什么?练什么练!再这么冷落你家夫郎,他就要跑了!”
叶昕哭笑不得,酒过三巡跟顾知棠随口说了一下这件趣事,没成想也遭到了对方的阴阳怪气。
“我说你要不还是快走吧。红菱和湘云天天来回跑,就为了给你送东西,”顾知棠语气里满是郁闷,“别说我那些手底下那些人了,连我都快看不下去了。”
“你是成家了,我们这些长年待在边疆的人,别说成家了,我们连男子的手都没拉过!”
“我们也不是嫉妒你,我们是羡慕啊,羡慕得牙都快咬碎了!”
叶昕唇角难以抑制地上扬。
她的夫郎小脑袋瓜还挺聪明,一边让她形成习惯,每天都要收到他送来的东西,一边让军营这一大群单身女子都以为她是在秀恩爱,从而看不惯她,不愿跟她靠近。
“好了好了,”叶昕忍不住笑道,“我也无意长久待在这里。这样,给我两天时间收拾东西,两天后我就离开。”
只不过,她不准备提前告诉南羽白这个消息。
恰恰相反,她还要让湘云去跟他说,她在军营住的很舒服,准备长住下去。
她真的好奇,南羽白还有什么小手段来引诱她回家。
顾知棠捏着酒杯的手不自觉地一顿,又迅速恢复正常,她轻哼了一声,眼睛不去看叶昕,只道:“随便你。”
叶昕见她别扭地连几句告别的话都说不出口,无奈地摇了摇头。
她也不再言语,只笑着同她碰了一杯清酒。
翌日,湘云从南府回到叶昕的营帐时,又带来了一样东西。
叶昕从她手里接过薄薄的一纸信封,问道:“今日没有衣服,也没有吃食了?”
湘云绷着一张脸:“是。”
叶昕并不急着打开信封,只夹在两指之间,一双含笑凤眼看向湘云,“主君有没有说什么?”
湘云:“主君说他最近在练字,但碍于没有良师教授,无法知晓自己是否有长进。特送信一封,希望殿下能把信看完,再回信指点一番。”
叶昕慢条斯理地撕开信封、取出信纸,好笑道:“怕不是接下来日日都要给我写信了。”
待她摊开纸张细细一看,果不其然——
哪里是什么练字需要她指点,分明是找借口给她写情诗。
她像是饶有趣味似的,如同发现有趣的事一样,故意低声地一字一字地念给自己听。
仿佛仅仅透过纸上的清隽小字也能看到她的小夫郎落笔时的羞赧模样。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空一缕余香在此,盼千金游子何知。”
——倒也不是一首向她倾诉闺怨的诗词。
没有怨气,没有哭诉,只有跃然纸上的思念。
叶昕眉眼渐渐浮现温柔的神色,手指在纸张上往返流连,声音也不知不觉低软下去。
“证候来时,正是何时?
灯半昏时,月半明时。”
她低低地笑出了声。
两世。
整整两世,她从未有过心情如此愉悦的时刻。
——罢了,罢了。
就随心而行吧。
“湘云,收拾东西,今夜就回家。”
第53章第53章如何拢住妻主的心(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