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快速换了一副濡慕的面孔,对叶晚鹰的语气轻快又蛮横:“母皇,您说女儿说的可对?”
末了,她还补充道:“女儿知道,君后一向看不惯女儿,谁知就连今日他也要找女儿的麻烦”,叶昕倒打一耙,“母皇一定要给女儿做主。”
王屏锦被叶昕气得脑仁发疼。
他本也不想搭理叶昕这个疯子,区区一杯茶,爱敬不敬,他不稀罕吃。
奈何他的女儿正跪在地上面露哀求地求助他。
也不知道南羽白给他的依澜灌了什么迷。魂汤,偏要同叶昕争南羽白。
事已至此,明眼人看到叶晚鹰这幅态度,都该知晓事情已经木已成舟,无可转圜了。
偏偏叶依澜还要争。
叶晚鹰把叶昕递过来的茶饮了一口,又接过南羽白手上的茶,再饮一口,才淡淡开口:“君后,这俩孩子的茶,孤替你喝了。”
王屏锦:“可是……”
叶晚鹰瞥了他一眼,眼含威压,王屏锦难以抑制地生出一股惧意,只得熄了一颗爱女的心思:“……是。”
叶晚鹰示意许静文端上百两黄金,对南羽白亲切道:“好孩子,这是孤与君后赏你的。”
话里话外,到底还是全了君后的面子。
南羽白露出一个得体的笑,小心地从许静文手里接过黄金,和叶昕一起站起身,嗓音动听如莺啼:“儿臣多谢母皇,多谢君后。”
因着这声音,叶晚鹰多看了他一眼。
平心而论,南羽白长得确实好看,但美人叶晚鹰见多了,她对美色早就不感冒了。唯独这把嗓音,确实是少见的好听。
人长得漂亮,声音也好听,又颇有才华,难怪叶依澜会那么喜欢南羽白。
“母皇!”叶依澜声音稍显凄厉,她红着眼,重重地磕了个头,“您不能这样!羽白他是我的夫郎啊母皇!”
“事情已经发生了,你还想怎么样?”
叶晚鹰从一早忍到现在,她还以为叶依澜是个有孝心的,结果刚进来就跪在她面前,求她把南家双子换回去,“身为太女,难道你要弃皇室颜面于不顾吗?!”
叶晚鹰终是忍不住,当着后宫众人的面凶了叶依澜一顿。
她冷声道:“念在你是太女的份上,孤从刚才就一直在容忍你,可你把孤的忍让当成了什么?当成了你胡作非为的资本吗?!”
这世上哪有皇女换夫的道理?隔了一夜,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同睡一夫算哪门子的荒唐事情?!传出去怕是要被旁人笑话千世万世。
更让叶晚鹰愤怒的是,为了南羽白,叶依澜竟心甘情愿在这里长跪不起;为了南羽白,她竟要置皇室颜面于不顾!
叶昕假装没听见叶依澜挨骂,悠哉悠哉地带着南羽白依次走到众人面前讨要红包,从左到右、从前到后按顺序讨要。所有人都不敢让叶昕敬茶,见她过来便连忙掏出红封荷包,干脆利索地塞到南羽白手里。
一圈下来,南羽白手里都快拿不动了。
其中就属沈言给的红封荷包最大最重。
叶昕索性招呼杨依淮上前帮忙拿着,自己则是拉着南羽白的手到一旁落座。
她一边给南羽白揉被红封荷包压红的小手,一边对叶依澜继续展开光明正大的嘲讽:“太女,做人不能给脸不要脸啊。”她以关心叶晚鹰的名义,扯虎皮做大旗,“万一把母皇气出个好歹来,你对得起母皇吗?”
第32章第32章矛盾(二)
听见叶昕的声音,叶依澜骤然回头,
就看见对方正当着她的面抚摸南羽白的一双小手,跟把玩玉器似的细细揉。捏。
她一双眼睛顿时红得像是要滴血,“叶昕,明明是你设计夺走我的人,你有什么资格在这装好人?”
她辛辛苦苦养了那么多年、苦等至今的夫郎,穿着她亲手设计的婚服、戴着她置办的赤金珊瑚发簪,到头来嫁给了她的死敌!
叶昕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我设计的?”
叶晚鹰听得眉头一跳,就听见叶昕继续挑衅道:“你有什么证据?”
叶依澜眼底的恨意几乎满溢出来,她恨得几乎要呕血。
她还在这里跪着苦苦相求,得到的却是叶晚鹰的责骂。
而叶昕这个罪魁祸首,却还能安然无恙地坐在这里看她笑话,肆无忌惮地取笑她、挑衅她!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