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祈微微偏头,看着他。
“我、我……”
裴砚初磕磕巴巴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暗骂自己鬼迷心窍。
果然只是一句随口的玩笑话,偏偏他自作聪明,当了真……
他下了床,低着头,沮丧得像只做错事浑身透着委屈劲儿的大型犬,道:“我回隔壁……”
闻祈问:“我让你走了吗?”
裴砚初傻愣愣地待原地不动了,用那双桃花眼不知所措地望着他,不知道该走、还是该留,只穿着一条薄睡裤,赤脚站在地毯上,看起来很是可怜。
他想来想去,猜着因为闻祈洁癖,自己又未经同意上了他的床,试探性地问:“要我把你床上的床单被套给换了吗?”
闻祈却没说话,一步步走来,裴砚初站在原地没动,被他轻轻一推,视野骤然颠倒,又仰面倒回了床上。
裴砚初还没反应过来,下一刻,闻祈却似一只高贵又灵巧的猫,高高在上地翻坐在了他的腰身上。
圆润的弧度丰盈柔软,压在紧绷的腹肌上,触感明显,纤细笔直的两腿以鸭子坐的姿势,分坐左右。
再往下挪一点,就是危险的距离。
闻祈漂亮的眉眼蕴着饶有兴致,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他,和裴砚初无数糟糕的桃色梦境中的景象重合。
裴砚初实在不敢多想,脑子乱糟糟的,喉结滚动,哑声道:“小祈,你能不能直接告诉我要做什么,我真的猜不出来……”
闻祈低望着他,突然道:“你以前给我写了一封信,让我去教学楼的天台等你,说有话告诉我。”
裴砚初愣了下,眸色闪过一瞬茫然,而后从记忆深处翻找出一封信,胸腔里的心脏加速跳动。
“我……”
闻祈打断道:“我去了以后,天台的门被人锁了。”
裴砚初猛地睁大了眼。
闻祈道:“我知道不是你做的。裴家大少爷不屑于做这种事,但有无数的人前仆后继地愿意帮你收拾我,用来邀功。”
裴砚初的声线颤动起来:“我不知道……”
“是,你不知道、你不记得,因为你失忆了。”
闻祈轻飘飘地笑了下。
“这种骗人过去的把戏太蠢了,不是你会做出来的事。但上面的字太像你写的了,我以为你真的要和我说什么话,所以我还是去了。可惜,我猜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