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需要依靠任何人,反而离开他们才能活得更好。”谌意伸手想握她的手,伸到一半却顾虑着回缩,将手扶到自己膝盖,仰头望着她,“我可以当你的家人啊,你需要我的时候给我打电话。”
安澄睁大眼睛,浓密的睫毛一直颤,脸上的难以置信和小心翼翼相杂揉。
她看着谌意从口袋里掏了个东西,放到她手上。
安澄摊开手心一瞧,是个萝卜刀。
谌意说:“这个送给你,看起来像个玩具,其实是凶器,按底下的按钮,它会弹出真刀。”
安澄按下,玩具萝卜刀唰的一下旋转出了锋利的金属刀尖。
“你看,它还有个扣,可以挂到书包上,需要防身的时候你就用它,刑法上这叫正当防卫。”
安澄低头,攥紧手心里的东西,指骨发白。
她又听到谌意开口:“保护每个公民是检察官的职责,所以我来当你的家人,这个萝卜刀会保护你,我也会保护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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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下班后,路逸之和闻途约了在咖啡厅见面,说有资料要给他。
自从发现那蹊跷的四百万债权以来,路逸之便按闻途的计划成为天明公司的股东,并且陆陆续续给他送资料。
“来了。”路逸之气喘吁吁地跑向卡座,“才从看守所回来,耽搁了一会儿。”
“没事的,你辛苦了,快坐。”闻途把已经点好的咖啡推给他。
路逸之坐下,随即拿出文件夹:“这是一些补充的资料,收好,你查了这么久,有收获吗?”
“有。”
闻途接过文件夹,神情严肃:“我把天明公司的底细摸清楚了,这家公司是我父亲遇害那年设立的,你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那四百万的债权附带了一个保证人。”
“嗯。”
“那个保证人叫欧阳铭,他是腾山公司大股东,也是天明公司的创办人,天明创办之初,公司成员只有欧阳铭一个人,内部也没有任何管理人员,也没有实际经营项目,长达几个月未进行税务登记,连注册资金都一度没认缴。”
路逸之顿时明白:“是空壳公司啊?”
“对,你想,他为什么要创办一个空壳公司?”
路逸之摇头,闻途说:“我现在有一个合理猜想,腾山公司当年确实犯了罪,欧阳铭为了找人摆平,从腾山挪用了资金去贿赂公检法内部的官员,最后让腾山全身而退,我父亲作为腾山案件的承办法官,被冤枉成为替罪羊。”
“我懂了,欧阳从腾山公司拿钱去贿赂,腾山账目上就有了亏空,他利用天明这个空壳公司虚构债权债务关系,正是为了弥补这个亏空,掩盖犯罪事实。”
“是。”
“万一这四百万不是用于贿赂呢,毕竟没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