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落到他手里的案子,他都遵纪守法、尽心尽力地办了,并且有信心让别人挑不出刺,谁想针对他,也只能使这些不痛不痒的阴招。
退一万步说,就算让他在检察院混不下去,他就去跟着闻途当律师,再不济就去F大门口摊煎饼,一个煎饼送一份法律咨询。后路都给自己铺得严严实实的。
所以他不怕自己被以这种方式“警告”,他唯一在乎的是,暗地里警告他的人是谁。
谌意坐直了身子,探头问:“诶,咱们这次评查,到底是哪个领导把关的。”
杨今朝说:“这可说不准,经过层层初查、复查,最后还有市检的复核,你哪知道是哪层领导的意思?”
谌意说:“参与进来的都有哪些人,我要挨个记仇。”
杨今朝斜斜瞥了他一眼:“你去问问负责人,他们更清楚,我可不想当你的共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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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至年后,闻途的调查工作已经持续一个多月了,没有半点进展。
虽然他现在无法信任秦徽,宋明华的立场也随之存疑,但闻途冥冥之中觉得长晟公司一定和父亲的案子有联系,在得到更多线索前,他决定还是顺着宋明华给的信息往下查。
然而望着一大堆资料,他觉得自己太天真了,以一个人的能力想去撬动一个庞大的上市公司,无异于以卵击石。
一筹莫展时,他意识到或许可以转变思路,长晟公司庞大,但腾山公司的范围就小得多,如果从加害方的角度找不到证据,那就从受害方入手。
而腾山公司被收购后,资料就保存在长晟内部,想调取也是很方便的,他立即联系了路逸之。
与此同时,闻途还要忙着准备李呈昊案的二审工作,手边还有几个案子在年后扎推开庭,各种事务应接不暇,他让路逸之调取资料后,就暂时将查案的事搁置了。
那天,闻途来到市检察院,准备和检察官沟通案情。
案子进入二审程序,将由市检察院抗诉,市中院开庭审理,承办检察官和法官都会换一批人,闻途必须重头进行会见和沟通。
约的时间是三点半,但检察官临时有事,让闻途先等半小时,闻途便来到一楼大厅坐下,紧接着手机震了震:
【小意:想见你了。】
闻途很无奈:
【闻途:我在工作。】
【小意:你想见我吗。】
【闻途:想了就能见到么。】
【小意:你抬头。】
闻途一愣,抬起眼睛。
大厅可以看到二楼的半封闭长廊,谌意跟在副检察长身侧匆匆往前走。